站在雅科夫身边的卢涅夫轻轻叹口气,惋惜地说:“据我所知,最高统帅部之所以安排大将同志担任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就是想让他跟着瓦图京大将学习一下如何和德国人作战。等他有了实际的作战经验后,就会安排他担任某条战线的方面军司令员。可如今他一牺牲,上级的安排就泡汤了。”
“唉,真是可惜。”雅科夫惋惜地说:“他还是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之后,我军牺牲的军衔最高的一名指挥员。”
“雅科夫上校,这次纯属意外。”萨梅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我相信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悲剧了。”
索科夫的心里暗暗想:阿帕纳先科的牺牲,紧紧是一个开头,再过几个月,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瓦图京就会牺牲;接着,是年轻的大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他是在晋升为元帅的前几天,不幸遭遇德军的炮击而牺牲。
不过这些事情,索科夫只能烂在心里,而无法告诉别人,否则肯定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众人为阿帕纳先科的牺牲惋惜了一阵后,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接下来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卢涅夫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我们的指战员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还能像解放别尔哥罗德一样表现突出吗?”
“这个不好说,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苦笑着说:“我觉得我军在强渡乌德河时,恐怕就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什么,强渡乌德河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卢涅夫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似乎并不赞同,他有些纳闷地问:“既然我们有气垫船,难道还担心无法突破敌人的沿河阵地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不否认气垫船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发挥不可低估的作用。”索科夫语重心长地对卢涅夫说:“但我们并不能因此就认为气垫船每次都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极大的作用。我甚至在考虑,也许再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我们根本找不到使用气垫船的场合。”
索科夫的话让雅科夫皱起了眉头,他不悦地问:“米沙,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对雅科夫来说,在解放别尔哥罗德战斗大放异彩的气垫船,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丝毫听不得任何人说它的坏话,就算是索科夫这样的老朋友也不行。
看到雅科夫脸上的表情,索科夫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向雅科夫解释说:“雅沙,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说气垫船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只用,很难找到用武之地,完全是因为德国人已经知道我们有了可以快速通过河面的气垫船,我想他们此刻正在采取补救措施,在沿河阵地上设置障碍,使我们的气垫船无法再像上次那样轻松地登岸。”
听完索科夫的解释,雅科夫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米沙,你太悲观了。我们的气垫船可以在任何复杂的地形上行驶,就算德国人在沿河阵地的前方布上地雷,也不会对气垫船造成多大的危害。”
这次轮到萨梅科疑惑不解了:“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对于萨梅科提出的疑问,雅科夫耐心地解释说:“气垫船之所以能在各种复杂的地形上使用,是因为它在行驶时,船体是腾空的,船的底部和地面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是从雷区上通过,所受到的损害也可以忽略不计。”
正当萨梅科为雅科夫所说的话,而感到欣慰时,索科夫却不失时机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参谋长同志,你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敌人的雷区无法对气垫船构成实质的危险,但德国人设置的障碍物呢?比如说反坦克用的三角锥,或那种大型的三角铁架,都可以挡住气垫船前进的道路。”
室内沉默了一阵,雅科夫艰难地说道:“米沙说得对,假如德国人利用反坦克障碍物,来对付我们的气垫船,的确可以阻止我们的气垫船快速地接近他们的防御阵地。”
“那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雅科夫的眼睛看着索科夫说道:“就是在进攻前,用密集的炮火轰击德军的沿岸阵地,摧毁敌人所布置的各种反坦克障碍物,为我们的气垫船开辟一条能通行的道路。不过,我记得你们囤积的炮弹,都在前天清晨的进攻前消耗光了。”
“司令员同志,”卢涅夫听到雅科夫这么说,有些着急地对索科夫说:“我们应该立即给上级打报告,说我们的炮弹已经消耗一空,请上级尽快给我们补充炮弹,否则就很难开辟下一阶段的进攻作战。”
听卢涅夫这么说,索科夫和萨梅科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对卢涅夫说:“军事委员同志,你和雅沙进指挥部前,我刚在和参谋长同志谈到炮弹的事情……”
卢涅夫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是不是上级答应优先给我们补充炮弹?”
索科夫摇摇头。
卢涅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到卢涅夫的表情,索科夫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虽然上级暂时无法给我们补充炮弹,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啊?”
“怎么解决?”卢涅夫问这话时,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雅科夫,心里暗想莫非索科夫又在打武器装备部的主意,好在雅科夫上校在这里,他出面去要武器弹药,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