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朝车窗外望去,见雨还在下个不停,心里又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参谋长同志,这雨如果继续下,那么晚上一定很冷吧?战士们还穿着单衣,这样身体能受得了吗?”
俄罗斯天气就是烦人,别看如今还是八月盛夏,但只要一下雨,顿时就冷得像晚秋。特别是到了夜晚,温度会降到几度,只穿着单衣单裤的指战员们,肯定会被冻病。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有些迟疑地说:“如今刚八月初,我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一场暴雨,因此并没有让后勤部门准备冬衣。”
萨梅科之所以没有说秋衣,而是说冬衣,是因为在俄罗斯几乎没有秋天。往往树木开始落叶不久,就会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住满地的落叶,从夏天直接进入冬季。
“如果现在开始调集冬衣,什么时候能给战士们分发下去?”
“如今大战在即,从各地过来的火车和汽车,所运输的都是武器弹药。”萨梅科为难地说:“恐怕抽不出足够的运力,来为我们运送冬衣。如果想让每位战士都穿上冬衣,我估计最快要等到八月底。”
“八月底?”索科夫苦笑着说:“假如真的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让战士们穿上冬衣,不知会有多少指战员被冻病。”
坐在索科夫身边始终没有开口的卢涅夫,忽然插嘴说:“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很好办,我们还有几百件军大衣,可以让晚上执勤的指战员们穿,这样就能避免夜间执勤被冻病的情况出现。”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索科夫很爽快地同意了卢涅夫的建议,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立即把军大衣分发到各部队,交给那些夜间执勤的战士们,确保在所有的战士穿上军大衣之前,不会出现有人被冻伤的情况。”
“好的。”萨梅科点着头说:“待会儿到了新的指挥部,我就立即安排这件事。”
吉普车来到了十月镇镇中心的教堂门口停下,三人下车时,萨梅科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由于集团军司令部的保卫力量薄弱,因此我从别的部队调了人手,来加强这里的守卫工作。”
“从别的部队?”索科夫有些诧异地问:“哪支部队?”
“霍赫洛夫上校的第182师。”
“第182师?”索科夫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支部队里基本都是老弱残兵,你调他们过来有什么用处?”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萨梅科忍不住笑了:“司令员同志,您可不能小瞧这支部队啊,他们中间也有了不起的人才。否则我也不会从该师抽调人手,来加强司令部的保卫工作。”
萨梅科的话引起了卢涅夫的好奇,他觉得十月镇有古察科夫少校的步兵第73旅保卫,就已经是固若金汤了,完全用不着再抽调别的部队来担任保卫工作,因此他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你快点说说,为什么要从第182师调人过来?”
“这次调过来的部队,有一个连的兵力。”萨梅科没有回答卢涅夫的问题,而是继续往下说:“带队的连长,你们二位都认识。”
“我们都认识?”索科夫和卢涅夫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诧的表情:“是谁啊?”
“是谢廖尔科夫中尉,”萨梅科说完这个名字后,担心索科夫想不起对方是谁,还特意提醒他说:“就是那位跟着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打过仗,不久前还用一车伏特加,换回了一车德军俘虏的那位指挥员。当时他是少尉,如今已经是中尉了。”
一提到用伏特加换回了一车德军俘虏的人,卢涅夫立即想起了谢廖尔科夫是谁,忍不住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他最近又立了什么功勋吗?”
“军事委员同志,您说得没错,他就是最近立了新功,才被提拔为中尉连长的。”萨梅科向两人说道:“前几天,有一支德军出现在第182师的防区附近,正好与谢廖尔科夫中尉的部队遭遇。
要知道,谢廖尔科夫手下都是一些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听到枪声响起,顿时吓得躲在战壕里,连头都不敢探出去。眼看着敌人距离阵地越来越近,谢廖尔科夫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所指挥的这个排就会全军覆没。
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他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站起身,嘴里高喊着:‘所有人听我的命令,拉枪栓、站立、瞄准、射击;蹲下,拉枪栓、站立、瞄准、射击……’
他就冒着生命危险,在战壕里来回地走动着,丝毫不顾从头顶飕飕飞过的子弹,不知疲倦地喊着。刚开始,战士们依旧蹲在战壕里不敢动弹,直到和他关系较好的战士卢力克站起身,按照他的口令,拉枪栓、站立、瞄准、射击、蹲下。虽然卢力克扣动扳机后,子弹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但他的行动却影响到了其他的战士。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战士也学着卢力克的样子站起身,按照谢廖尔科夫的口令,向敌人开枪射击。
很多时候,大家都知道该做什么事情,以及该怎么做,但就是因为缺少一个带头的人。只要有人带头,他们就能很快地进入状态。就这样,不一会儿的工夫,全排的战士都学着卢力克的样子,随着谢廖尔科夫中尉所喊的口号,整齐地朝着冲过来的德国兵放排枪,将敌人成片地打倒。
就这样,等营长带着部队赶到时,进攻的德军已扔下了五十多具尸体,仓皇地撤退了。霍赫洛夫为了表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