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福缅科的心里并不相信舒米洛夫的部队,能在敌机的大轰炸开始前渡河。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无奈地说:“假如近卫军迟迟无法渡河的话,鲁素夫团只能在京基镇里尽量坚守,没准等友军来接防时,部队都快打光了。”
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假如德国人真的出动空军,对苏军的渡河部队实施狂轰滥炸,说不定舒米洛夫部队的渡河行动,就会因此而受阻。到时鲁素夫团恐怕在京基镇里坚守的时间,就要以天为单位来计算了。如此一来,部队被打光,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出于大局的考虑,索科夫哪怕明知道这支部队会被打光,也不敢轻易给他们下达撤退的命令。因为这样等于把京基镇又拱手让给了德国人,到时德国人再部署一个新的炮兵阵地,又能用炮火封锁河面,是舒米洛夫的部队无法渡河了。
“敌人的空军一旦出动,恐怕渡河部队将会遭到一边倒的屠杀。”福缅科说出自己的担心后,主动向索科夫提出:“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是否立即联系空军,请他们出动歼击机编队,来掩护友军渡河?”
“福缅科将军,如果是我的部队需要空中支援,我会毫不犹豫地给戈留诺夫将军打电话,请求他出动战机来支援我们。但是......”索科夫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对福缅科说:“但是如今需要空中支援的部队,不是我们,而是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7集团军。假如他们需要空中支援,完全由舒米洛夫将军直接给戈留诺夫打电话,这样可以防止出现可能的混乱。”
福缅科仔细一琢磨,觉得索科夫说得非常正确。假如两个集团军司令员同时向戈留诺夫将军提出请求,让对方的空军出动,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掩护,而出击的地点重合,可能导致混乱的情况出现。
“福缅科将军,”友军渡河的事情,索科夫此刻顾不上考虑了,他打算调整自己的部署,应付各种可能的糟糕局面,他首先对福缅科说:“等友军到京基镇接替了鲁素夫团的防御之后,你就把该团撤回到奇吉林,负责城市的保卫工作。”
“科伊达上校,”吩咐完福缅科之后,他又转身对几乎成为透明人的科伊达说道:“你如今有两个团在这一区域,可以把其中一个团驻扎在拉采韦镇附近,而另外一个团,则留在这里坚守鲁素夫团空出的阵地。”
“司令员同志,”科伊达等索科夫一说完,立即提醒他说:“您不是说,让近卫第15师的部队,来接替鲁素夫团的防区吗?”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虽然由近卫第15师来接替鲁素夫团的防区,也是可以的。”索科夫谨慎地说:“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不是归我指挥。如果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我担心会因为指挥不动这支部队,而让局势失控。”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科伊达倒是没有表示异议,他心里甚至在想,如果是友军的指挥员给自己下达命令,自己恐怕也会对这种命令爱答不理的,毕竟对方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就算不服从命令,对方拿自己也没辙。
等科伊达离开指挥部,回自己的部队去调整部署时,索科夫又给第384师师长格里岑科少将打去电话,问道:“将军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有德国人的影子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格里岑科很干脆地回答说:“自从增援奇吉林的敌人,被我军击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踪迹。不光我们这里看不到,就连友军的前哨阵地那里,也没有看到德国人的影子。”
格里岑科的话提醒了索科夫,他忽然想起对方的部队如今部署在第二线,他们的前面是科伊达师的一个团。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德国人的踪迹,看来他们是不打算从这个方向发起进攻了。
“将军同志,”索科夫考虑到一旦近卫第7集团军在右岸站稳脚跟,自己这支部队肯定不能再继续留在这个区域。反正部队早晚都要撤走,不如先把一些处于不重要位置的部队,悄悄地后撤一段距离:“既然你的阵地前方,已经没有了德国人的影子,那你就留下一个团在阵地上担任警戒,剩下的部队缓缓地撤向奇吉林,在城内进行休整。”
虽说在前天的恶战过后,格里岑科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的部队撤回城里休整,但此刻听到索科夫给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时,不禁变得迟疑起来。
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把我们师撤到奇吉林城内休整呢?”
索科夫被格里岑科这个问题问楞了,他踌躇地问道:“怎么,将军同志,难道你不打算让部队撤下来休整吗?”
“不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格里岑科连忙向索科夫解释说:“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在此时,要将我们师撤到后方休整呢?”
面对格里岑科的多疑,索科夫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向对方解释说:“将军同志,我们的部队已经重新收复了拉采韦镇和京基镇,正在掩护近卫第7集团军的主力渡河。一旦友军完成大规模的渡河,他们就将在这一区域建**的登陆场。
随着登陆场的建成,我们的使命也算告一段落,就必须要撤出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