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夫雷姆中尉,”安东内塔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有必要对去探路的埃夫雷姆说实话:“我想派你去切尔诺夫策,和俄国人好好地谈谈。”
“师长先生,”埃夫雷姆试探地问:“不知是什么任务?”
“中尉,我们打算和俄国人谈判,准备把奥塔茨的防务,和平地移交给俄国人。”参谋长迪努向埃夫雷姆解释说:“不过我们不清楚俄国人的意图是什么,所以要派一个熟悉俄国,又懂俄语的人前去探探口风。而你,恰巧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完迪努的话,埃夫雷姆转身面向了安东内塔:“师长先生,不知我和俄国人之间的谈判,应该如何进行?”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安东内塔开口说道:“在和平移交奥塔茨的防务之后,俄国人不能解除我们的武装,要保证我们的建制完整,不把我们关进战俘营……”
埃夫雷姆听完安东内塔所说的十几项条款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他觉得俄国人能答应这样的条款才怪了。不过在见到俄国人之前,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反而停止腰板对安东内塔说:“师长先生,我会把您提出的条件,如实地转达给俄国人。”
见埃夫雷姆答应作为特使,去切尔诺夫策见俄国人,安东内塔和迪努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到欣喜。
“中尉,我给你安排一辆装甲车,这样可以确保你在路上的安全。”
“参谋长先生。”谁知埃夫雷姆听后,却拒绝了迪努的好意:“如果您真的希望我能平安地到达切尔诺夫策,就请您给我准备一辆敞篷的桶车吧。”
“为什么?”听到埃夫雷姆这个奇怪的要求,迪努不解地问:“坐装甲车出行,对你来说,不是更加安全吗?”
“恰恰相反,参谋长先生。”埃夫雷姆摇着头说:“如果通往切尔诺夫策的道路上,有俄国人的先头部队,当他们看到一辆我军的装甲车出现时,肯定是会实施攻击。可要是我坐在敞篷的桶车里,又打着白旗,他们才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并会把我安全地送到他们的指挥部。”
“参谋长,”安东内塔等埃夫雷姆说完后,立即吩咐迪努:“给埃夫雷姆中尉准备一辆敞篷的桶车,以便他能安全地抵达切尔诺夫策。”
埃夫雷姆中尉没有带任何随从,他把白旗绑在右侧的后视镜上,然后独自一人驾驶桶车沿公路驶向了切尔诺夫策。
刚刚进入切尔诺夫策的郊区,埃夫雷姆就看到前面正在修筑的防御工事,为了防止发生误会,他主动放慢了车速,以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缓缓向前移动。
正在修筑工事的苏军,肯定安排了人员担任警戒。见到一辆桶车从远处驶来,车上坐着的是一名罗马尼亚军官,哨兵举起了枪,准备朝对方开枪。可看到绑在右侧倒车镜上的白旗,便放下了枪,叫上一名同伴迎了上去。
“站住!”他站在路中间,冲着驶过来的桶车大声地喊道:“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喊话时他用的是俄语,全然不管来人是否能听到俄语。
埃夫雷姆把车停在距离哨兵五六米远的位置,不过他并没有下车,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过来盘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哨兵将埃夫雷姆把车停在不远处,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谨慎地问:“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是罗马尼亚第18步兵师的参谋。”埃夫雷姆多了个心眼,并没有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笼统地说是师部的参谋:“奉师长的命令,到这里来见你们的最高指挥官。”
得知对方是来见己方最高指挥员时,哨兵不敢擅作主张,便命人叫来了自己的营长,把此事向他进行了报告。
营长走到了埃夫雷姆的车旁,看了一眼绑在后视镜上的白旗,警惕地问:“你要见我们最高指挥员做什么?”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出于安全的考虑,他还是要进行必要的询问。
“我们师驻扎在奥塔茨,距离这里三十多公里。”埃夫雷姆有意说明了自家部队所在的位置后,才继续往下说:“我们无心与贵军交战,所以师长便派我过来,和你们的最高指挥官谈谈,该如何向你们移交城市的防务。”
好在营长也不笨,他听到对方说移交防务的事情,便知道罗马尼亚军队准备向苏军投降。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哪里敢随便做主,连忙回到附近的岗亭,打电话给团长,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向对方汇报。
团长听完电话后,立即又与师长苏罗坚科联系,把罗马尼亚军队派人来谈判的事情,向他进行了汇报。
苏罗坚科得知罗马尼亚军队派人来谈判,不禁喜上眉梢,连忙吩咐团长:“立即派人把他送到师指挥部来,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结束和团长的通话后,苏罗坚科又接通了司令部的电话,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向索科夫报告。但接电话的人却是参谋长斯米尔诺夫,他用平淡的语气,波澜不惊地问道:“苏罗坚科上校,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汇报吗?”
“参谋长同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报告。”苏罗坚科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向斯米尔诺夫报告说:“驻扎在奥塔茨的罗马尼亚军队,派人来与我们谈判,看样子是商量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