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阿亮开车带着邓医生过来。
邓医生是个老头,大约六十来岁,手里拿着一个急救箱,阿亮办他拿着其他工具。
“乔安小姐,我可从来不出诊的,医院没这儿规矩。”邓医生道。
乔安笑道:“你在医院能挣多少?今儿我给你一百万。”
邓医生一愣,一百万?豪门出手是阔绰,随随便便是一百万,跟玩儿似的。
“病人呢,病人在哪儿?”邓医生极目四望,然后目光落在船两个喝酒的青年身。
乔安叫道:“小涯,我把医生请来了,你岸包扎一下吧。”
他只叫段小涯岸,因为她知道柳堆烟是六扇门的人,而且还是段小涯的对手,段小涯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跟他的敌人坐在一起喝酒。
段小涯扎一下?咱们的血可流得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以后可没酒喝了。”
其实刚才喝酒的时候,两人也在暗暗较劲,看谁先行倒下,毕竟两人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要说一点事情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柳堆烟站了起来,运起最后一股内劲,脚下一点,跃到对岸。
段小涯随之跟了过去。
邓医生目瞪口呆,我去,小船隔着岸边可有五米多远的距离呢,简直已经超越常人的极限。
何况,这两人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两人手里依旧拿着酒瓶,乔安一把夺过段小涯的酒瓶:“你不要命了?”她很生气,起当初被段小涯调戏的时候更加生气。
“艹,八婆,抢我的酒干嘛?”段小涯觉得很没面子,尤其当着柳堆烟的面。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喝酒的知不知道?”
“要你管?”段小涯直接夺了酒瓶过来。
乔安气的眼睛通红:“你死了算了!”然后赌气地转过身去。
邓医生怔怔地看着乔安:“那……还要不要治疗?”
“当然,一百万白给你吗?哪儿的钱那么好挣?”乔安没办法对段小涯生气,直接把气撒在邓医生身,声音也不知不觉拔高很多。
柳堆烟微微皱起眉头:“太吵了,我先走了。”
“喂,还没喝够呢,这么快走了?”
柳堆烟没有答话,转身而去,他走得极为缓慢,但在黑夜之,他的身影还是很快看不见了。
“真是一个怪人。”段小涯喃喃自语。
乔安瞪他一眼:“你自己是怪人,还说别人是怪人。”
“我怎么是怪人了?我很正常好吗?”
“正常人会和敌人坐在一起喝酒吗?”
“你懂个屁!”
“你——”乔安心委屈不已,刚才接到阿亮的电话,她都快担心死了,恨不得插翅膀赶过来,他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段小涯丝毫不去理会乔安的情绪,因为他跟她说他对柳堆烟的感觉,她也听不明白。
女人永远不懂男人,像男人不懂女人一样。
乔安不会明白段小涯为什么会和柳堆烟坐在一起喝酒,因为她的思维和男人不一样,尤其是像段小涯这样的男人。
或许水琳琅能明白,但是水琳琅不在。
生死等闲事耳,这是段小涯和柳堆烟的情怀,在他们的世界观里,这世有很多事情生死更为重要。
尤其刚才那一战,段小涯心想算死在他的剑下,也不枉此生。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刚才那种感觉十分强烈。
他想,柳堆烟跟他的感觉是一样的,否则不会坐在一起喝酒。
邓医生检查了段小涯的伤势,心无震惊,伤成这样竟然还不死,段小涯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人。
“乔安小姐,伤势太重了,恐怕要回医院。”邓医生道。
段小涯看他一眼:“我说大夫,你现在是不是先要帮我止血,然后再送我去医院。”
邓医生急忙给他消毒止血,做了简单的包扎,但是段小涯的伤口需要锋针,这必须要到医院做手术了,鱼板荡的条件根本不允许。
段小涯喝完瓶的残酒,回到乔安的车里,忽然觉得身体十分疲倦,现在他确实是支撑不住了,双眼皮不停地打架。
“小涯,你觉得怎么样?”乔安紧张地问。
段小涯笑了笑:“没事,今天我很痛快。”
乔安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现在都不是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送到医院,否则他一定嗝屁了。
车子开除鱼板荡,段小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口袋无力地掏了出来。
是大乔打来的,声音颇为焦急:“小涯,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和六扇门的高手决斗吗?你没受伤吗?”
段小涯笑了笑:“受了点伤,但死不了。”
“那好,我担心死你了,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是不敢,怕你还没决斗完,让你分心。”
“没事。”
“那……那你好好养伤。”
“好。”段小涯挂了电话,终于闭眼睛,这一场决战,让他元气耗损,估计没养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恢复了。
“小涯,你别睡呀,很快到医院了。”乔安紧张地叫道。
段小涯没有反应。
乔安继续叫道:“小涯,你醒一醒,你一定要撑住,你会没事的,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我说八婆,老子还没死呢,能不能安静一点。”段小涯有些无奈。
“那你别睡,我怕你睡了醒不来了,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段小涯没有搭理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