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医务人员赶了过来,又惊又喜,林雨静感激地对段小涯道:“谢谢你,段先生,要不是你,两个孩子只怕依旧昏迷不醒。”
主治医师面色不悦,医院费心费力地治疗两个孩子,到头来她却感谢一个外人,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一个护士尖酸地道:“林小姐,你这话说也太让人寒心了,我们陆医生为了两个孩子,没日没夜,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和工夫,你不感谢他,感谢一个外人,让我们心里怎么想?”
林雨静急忙道歉,又向医务人员表示感谢,心里难免又想,两个孩子在医院也治疗一段时间了,说不定是刚好治疗效果出来,被段小涯碰见,其实和段小涯没有什么关系。
段小涯也不去解释,他本为了救人而来,对于这些虚名倒不看重,因为虚名换不了吃换不了穿,还会被它所累。段小涯永远都是实用主义,比如上次镇上给他表彰,他关心的不是多大的荣誉,而是奖金多少。
当然,荣誉也并非全无用处,一个企业有了荣誉,可以带动他的生意,一个职业有了荣誉,可以让提高他的知名度。
但医术的荣誉,段小涯是不需要的,除了让他多治几个人之外,貌似没有其他好处。而他一个行医资格的人,治的人越多,就会给自己带来越大的麻烦。何况,他不想让人知道药王鼎的存在,何妨就把功劳全部给这些医务人员?
段小涯提着一只陈旧的黑色背包,里面装着他的药王鼎和伏羲九针,然后对林雨静笑了笑:“林院长,我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
段小涯忙道:“不用,你现在走不开。”
林雨静把他送出病房,因为两个孩子虽然苏醒,但是病情仍不稳定,她必须留在医院,也就没有继续送他。
段小涯潇洒地走出住院部大楼,走过停车场的时候,忽听有个清脆的声音喊他:“段小涯!”
段小涯回头,见是莎莎,道:“你怎么来医院了?无痛人流吗?”
“你妹!”
“还好,我没有妹妹。”
莎莎懒的和他斗嘴,反正说不过他,问道:“你怎么会在医院?”
“来做无痛人流。”
“你——”莎莎瞪他一眼,他就不能正经说话吗?
段小涯嘿嘿一笑:“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莎莎神色黯然,她的祖母一直就在这家医院治疗,第三医院有两个住院部,一个是普通住院部,一个是高级住院部,她的祖母就在高级住院部,从国外请来的专业医疗团队,在给她做着治疗。
段小涯想起上次她中螺子黛之毒的事情,一把抓过她的左手,撸起她的袖管,见到手太阴肺经的绿气已经消失不见。
莎莎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嗔道:“干嘛呀你?”
“你上次不是中了‘螺子黛’吗?现在好了吗?”
莎莎目光躲闪:“我……我找到解药了。”
段小涯心知肚明,上次她果然是骗他的,她必然是先有解药,才敢服用“螺子黛”。否则胭脂帮的毒,何其古怪,现代医术根本没有办法,她又哪里能够冒这个险?
但因上次,段小涯要她脱衣施针,她出于女儿家的害羞,这才作罢。
虽然“螺子黛”是慢性之毒,一时也无性命之虞,但到底是毒,也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所以她又服了解药。
段小涯不想和她纠缠,因此此刻药王鼎就在他的身上,明知莎莎接近他,是为药王鼎而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撤为妙。
段小涯背着背包,转身就走。
莎莎叫道:“段小涯,你等一等。”
“干嘛,搞基吗?”段小涯回头一问。
莎莎忍气吞声,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你家长?”
莎莎一愣,以为段小涯已经猜到什么,点头:“是。”
“我们还没滚过床单,现在见家长有些不合适。”
“你——”
段小涯转身又走,莎莎在他身后高声问道:“段小涯,你不是会治病吗?你能不能帮一帮我?”
“莎莎小姐,我跟你不熟。”
莎莎跑了过去,挡在他的面前,眼眶泪水打转,楚楚可怜:“段小涯,我知道药王鼎在你手上,你能不能救一救我奶奶?”
段小涯不动声色:“什么药王鼎?”
“你别装了,我早就查过了,你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你一个农村的孩子,又没接触过医术,如果不是药王鼎,你又怎么会治病?”
“谁说我没学过医术?——外者为阳,内者为阴,然则中为一阴一,其冲在下,名曰太阴一,太阴一根起于隐白,名曰阴中之阴一。太阴一之后,名曰少阴一,少阴一根起于涌泉,名曰阴中之少阴一。少阴一之前,名曰厥阴……”段小涯滔滔不绝地给她背了一段古文。
莎莎云里雾里:“你念的是什么?”
“《素问》。”
“你给我背医书干嘛?”莎莎是詹士鸣的学生,虽然考古知识并不如她的师兄乔斌一样渊博,但到底有些常识,知道《素问》出自《黄帝内经》。
“你不是说我没学过医术吗?一个没有学过医术的人,会背《素问》吗?”
接着,段小涯又给她背了一段《神农本草经》和《**脉诀》,莎莎目瞪口呆,她并不知道药王鼎之中,还有妙僧的神识。
只道段小涯真的掌握高超的医术,否则一个常人,不会闲着没事去背这些艰涩难懂的医药典籍。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