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广场,人来人往,段小涯逛了一圈,果然看到一栋建筑墙脚的阴凉之处坐着一个乞丐,手里挽着一柄二胡,戴着一副墨镜,咿咿呀呀拉着凄凉的曲调,面前摆着一只黑色的大檐帽,开口朝上,里面零星地放着一些零钱。
段小涯走上前去,一看不是苏舍儿,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瞎子?”段小涯不懂委婉,直截了当地问。
乞丐悲催地道:“行行好吧,我双目失明,无依无靠,好凄惨的。我只想筹一点钱做手术,看一眼这美好的世界。”
段小涯不动声色,伸手就从大檐帽里抓了两张五十面值的纸币,乞丐顿时急了,一把扯住段小涯:“我去,我说哥儿们,你连乞丐的钱都拿,要不要脸?”
“你特么不是瞎子吗?怎么看的到我拿你的钱?”
“瞧你没文化的样子,没听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
“见钱眼开。我一看到钱,眼自然就开了。”乞丐一把将钱抢了过去。
段小涯觉得好笑,给他递了根烟,道:“兄弟,向你打听一个人。”
乞丐点上香烟,悠悠吐出一口烟雾,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不能让你白问,先拿五十过来。”
“我去,你们是乞丐还是土匪?”
“少废话,给不给?”
段小涯简直无语,这一看就是苏舍儿的手下,道:“兄弟,你认识苏舍儿吗?”
“给钱我就告诉你。”
段小涯无可奈何,横行乡里二十余载,坑人无数,今天却要被一个乞丐坑了,让他情何以堪?
段小涯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乞丐简洁地回答:“认识。”
段小涯问道:“他在哪儿?”
“再给五十。”
“你大爷的!”
段小涯直接怒了,一把擒过乞丐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但那乞丐倒有一些身手,身体一转,从他胳膊钻过,反手一拳打向段小涯胸口。
段小涯身体微侧,让过一拳,脚下在他腿弯一踢,乞丐扑通跪地。
段小涯翻身而起,骑在他的背上,狠狠地将他按到地面,喝道:“你说不说?”
“大哥,你连一个乞丐都打,你是不是人?”
“老子就打你了,怎么着吧?”段小涯在他脑门摔了一掌。
乞丐大叫:“打人啦!打乞丐啦!有没有天理啊!”
广场本来人流就多,一下吸引众人过来,指指点点,更是有人指责段小涯,就连一个乞丐都打,太没人性了。
段小涯一点不管舆论的力量,往死里揍乞丐,喝道:“告诉我,苏舍儿在哪儿?”
乞丐快要哭了:“大哥,你别打了,我说我说。”这家伙是真狠哪,要是常人看到这么多群众站出来,早就逃之夭夭了。
“说!”
“你找我们帮主有什么事吗?我们帮主日理万鸡很忙的,一般都在各种风月场所出没。”
段小涯瞠目结舌,这家伙现在都成帮主了,这丐帮到底什么机制?而且一个乞丐,竟然出没风月场所,这小日子过的,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段小涯来了。”
乞丐随即掏出一只爱疯7,拨了一个号码,段小涯看到那只爱疯7,内心是崩溃的,丐帮果然是个很有钱途的组织。
过了一会儿,乞丐说道:“哥儿们,你先等一会儿,我们帮主很快就来了。”
段小涯靠着墙壁坐下,问道:“兄弟,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叫什么名字?”
“阿饼。”
“瞎子阿炳?二泉映月?”
“不是,炊饼的饼,我以前就是卖炊饼的。”
段小涯看着乞丐的身形,倒是有些矮小猥琐,问道:“你不会姓武吧?”
“哥,你咋知道的呢?”
“呵呵,我会看相。”
阿饼肃然起敬:“哥,你把我看看,我啥时候能娶媳妇?”
“你还是别娶了,你就算娶了媳妇,也是西门大官人的,何必呢?”
两人说着,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看了段小涯一眼,叹了口气,拿了十块钱放到他的前面:“真是可怜,有手有脚,就要出来乞讨。”
段小涯:“……”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伙子经过,随手丢下一个钢镚,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过一会儿,一个姑娘走了过来,拿了一块烤玉米过来,递给段小涯:“你还没吃饭吧,这个给你。”
阿饼不乐意了:“妹妹,我也没吃饭呢。”
姑娘白他一眼:“你一看就不是真乞丐,伪装的太明显了,你看这位哥哥,他一点都不伪装,可见就是真乞丐,要不是实在走不下去,他又怎么会来乞讨呢?”
段小涯:“……”
段小涯内心再度崩溃,看来他还是有当乞丐的潜质的。
说话之间,就见广场前面的路上一阵骚动,围了好些个人,段小涯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拉着阿饼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事情的起因,是苏舍儿接到阿饼的电话,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老式凤凰自行车,匆匆忙忙地赶来和段小涯会面,不想一不小心刮到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5系宝马。
宝马车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年纪轻轻就能开上豪车,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睡她的男人很有钱,二是睡她妈的男人很有钱。
宝马姑娘指着苏舍儿破口大骂:“你个臭乞丐,你刮坏了我的车,你就想一走了之吗?”
苏舍儿与她理论起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