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星辰转念一想,计上心头,于是立即对刘宝田和吕成山说道:“你们不用去找史玲了!我想了一下,你们去找史玲的话,暴露的可能性很大,很容易打草惊蛇!这封信我
另外托人送给史玲!比你们去送信要安全很多!”
刘宝田和吕成山听了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要不然的话,他们两个人还真有点拉不开栓,现在他们要联络几十个滞留在重庆的特务营弟兄,一时半会儿估计跑不过来。刘宝田让吕成山先走,而他进屋也一阵折腾,再出来的时候,这一身打扮就跟吕成山没啥区别了,他的脸上本来也有一块伤疤,又用锅底黑抹了抹脸,身上套了一身破衣
服,撕的破破烂烂,露着皮,连身上露皮的地方,也涂了锅底灰,看上去脏兮兮的,裤子一条裤腿少了半截,小腿上用泥混合了一点锅底灰抹上,脏的像是要掉块了。
脚上穿了的鞋更惨,一只脚穿着一只破布鞋,露着脚指头,瘸腿的那只脚则挂着一只烂兮兮的草鞋,连范家给他专门定做的双拐,也被他换了一个丫形的树杈子。
手里还托了一个破碗,这幅打扮,后妥妥翻版的吕成山,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是刘宝田了。
范星辰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宝田这幅打扮,挠着头感叹道:“哎哟!老刘你还有这本事呀?这一搞,说你不是要饭的都没人信了!”刘宝田嘿嘿笑道:“这不经常看街上的要饭的嘛,就知道要饭的啥打扮了,以前在家没当兵的时候,家里穷,我们村的人穿的比现在我这身好不到哪儿去!不说了我从后门
出去!”不一会儿工夫,范家的前门和后门一起打开,同时俩穿戴差不多的叫花子被扔出了大门,破碗啪嚓一下就摔到了门外,摔得稀碎,饭碗里还装了些剩饭剩菜的样子,也飞
的到处都是,两个人的拐杖也被扔出了大门。门口站着范家的一个男佣人,插着腰大骂道:“滚!再敢来要饭,那条腿也给你打断!好心好意让你进来给你口吃的,你居然还敢偷东西?滚远点,别死我家门口!赶紧滚
蛋!”
吕成山和刘宝田躺在地上,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还连声赔着不是,捡起拐杖支在胳肢窝里,然后一瘸一拐的扭着离开了范家。范家周围这个时候,有几双眼睛盯着范家,亦或是装成买烟的小贩,亦或是装成卖水果的小贩,还有一个是装成了拉黄包车的,这些人都盯着范家出入的人员,看到要饭
的被赶出来,先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关注这要饭的了。吕成山和刘宝田骂骂咧咧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什么为富不仁,什么老子当兵打仗,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云云,然后拄着他们的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范家,倒是没有引
起这些盯着范家的军统特务的注意。范星辰送走刘宝田之后,立即到前院找他父亲,但是范星辰的父亲早上出去办事了没在家,于是他便收拾了一下,给下人交代一声,只要他父亲回来,一定告诉他父亲,
在家等他,他有要事找他父亲商量。范星辰穿戴好之后,带上给史玲的那封信,溜达着出了门,常年在战场上的经历,让他的直觉很灵敏,以前他也发现范家周围有人盯着他,但是因为不觉得自己有啥毛病
会被别人盯梢,所以也没有特别关注盯着他的那些人。今天他出门的时候,故意扫视了一圈大门外面的各色人等,仅仅是扫了一眼,他就基本上判断出有两个人是专门盯着他的,一个是拉黄包车的,另一个是脖子上挂着一个
木盒子,卖各种手工卷制或者是大重九香烟的小贩。
范星辰仅仅是跟他们目光接触了一下,便断定这两个人就是负责监视他的人,因为他太熟悉这种怀着敌视的眼神了,于是内心中冷笑了一声,抬腿朝着黄包车走去。
范星辰一屁股坐在了这辆黄包车上,对这个拉黄包车的吩咐道:“去山城路!”那个拉黄包车的楞了一下,范星辰说的山城路,是城南比较远的一条路,而且基本上都是上坡,是一趟苦差事,从这里拉到那边,基本上都是上坡,路也不好走,有钱人
去那里坐轿的比较多,坐黄包车的不太多。他只是个盯梢的,拉黄包车只是个幌子,从这儿拉人到山城路,绝地累的不轻,他整日拉着车在范家周围转悠,很少接活儿,只有偶尔很近的地方,为了掩人耳目,才会
拉个人随便跑一趟,路稍远一点,就找个借口拒载不去。
可是他拒载别人行,不拉范星辰却不行,因为他本来在这儿趴着,就是为了盯住范星辰,现在范星辰要坐车,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正好也看看范星辰去那边干啥。于是这个拉黄包车的连忙点头答应,像模像样的请范星辰坐好,拉起黄包车掉过头开始走了起来,范星辰心中冷笑着,看了一下手表,对这个家伙说道:“我今儿个赶时间
,你快点!钱不是问题!快的话我给你车费加倍!”这个拉黄包车的家伙赶紧答应了一声,用力甩开腿跑了起来,而且学着正儿八经拉黄包车的人一路跑一路吆喝,而范星辰端坐在黄包车上,靠在车背上,优哉游哉的看着
这厮拉着车,很快后背就被汗水浸湿了。拉黄包车也是标准的体力活,在重庆干苦力的之中,算是比较体面的活儿了,毕竟黄包车需要投入比较大,买一辆黄包车并不算便宜,一般重庆的苦哈哈是买不起黄包车
的,但是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