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的谋划太大了,打算联合禁军中对韦氏一族不满的将校,效法神龙之变,一举将韦氏力量、包括安乐公主给铲除,顺带着逼宫,迫李景退位,将太子李重俊给推上帝位。
此等惊天动地的谋划,竟然出自禁军一个郎将口中,未免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相信。
可瞧张一那模样,信心十足,显得游刃有余,完全不似信口开河,大言不惭。
这也难怪,韦后虽然如意地将族中子弟安chā jìn禁军中,且占据高位,可却并不等于就真正控制了南北衙的各卫禁军。
大唐禁军都是些桀骜不顺的厮杀汉,上过沙场,沐浴敌血,就韦氏那些浮华子弟,他们不可能心悦诚服,顶多也就是阳奉阴违而已。
真正掌控禁军的还是那些原先的将校,就像是张一这样的,在禁军中待了十多年时间,从小卒摸打滚爬升到郎将,早就和士卒们性命相交,亲如兄弟。
张一的谋划惊天,李重俊也不含糊,将高官厚禄不要钱地许愿,只要能让他如愿以偿,一切都好说。
至于太子友刘如是,心中对此是不赞成的,总觉得张一的谋划有些不靠谱,可李重俊正在兴头上,是不会听他劝谏的。
李重俊和张一计议已定,可毕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可能立马就实施。
张一告辞而去,自去找军中袍泽共议,而临行前交代太子,暂且回宫,继续隐忍,哪怕是低声下气地受些委屈,给张一等人迎来时间。
再说安乐公主离开曲江池,坐在宽敞而奢华的车驾中,武延秀和武崇训分别在两旁伺候,殷勤地给她揉腿。
若换在往日,说不定被揉得舒坦了,会主动给他们些甜头,就在车厢里将他们俩给办了。
可今日她很不爽,心里头被恶气充盈,涨得好难受,却怎么也咽不下。
安乐公主不爽,武崇训尚自不知,犹在不老实地揩油,惹得安乐一脚将他给踹翻。
她将武延秀和武崇训都给赶下了车驾,然后命令立即进宫。
受了委屈不可怕,打回来就是。反正这天下是她爹的,而她爹又得听她娘的,而她娘向来对她是百依百顺,但有所求,无有不允。
她都不让人通报,直接闯入韦后的寝宫,慌得几个内侍连忙上前拦阻,不让她进去。
“够奴才,汝等也要跟本宫过不去,真是该杀!”
安乐公主气坏了,一抬手就将一个内侍给打翻在地,因为用力过度,娇嫩的小手疼得厉害,心中越发地生气,美目一瞟,发现了一根油浸的藤条,能有大拇指粗细,顺手一抄,就朝几个内侍劈头盖脸地抽去。
油浸的藤条打在人身上,那是钻心的疼痛,比拿刀子割还要难以忍受,且会打坏筋骨,伤了脏腑,太可怕了!
内侍们疼痛难忍,却不敢躲闪,只好扑通跪倒在地,双手相抄保住脑袋,将脊背和腚留给公主发泄怒火。
李景不能人道,面对眼神绿油油的韦后是真心怕了,因此并不住在一起。
韦后独居一座寝宫,因闲来无事,自打午后起就招来宗楚客和杨均伺候。三个人先是说话,接着韦后伸着胳膊说身子骨疲乏,杨均立马上前给她拿捏筋骨,松弛经脉,将她伺候的很舒坦,以至于喉咙里发出饿狼般的低吼声,竟然一伸手将杨均给搂住,翻身将他给压下。
接下来的事情可谓是顺理成章,无法言说,宗楚客也觉得新奇,并没有回避,中途加入其中,好一番折腾。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宗楚客和杨均绝望的时候,韦后方才完事,没有继续折磨他们。
三个人都太累了,也不想挪地方,就那么相拥着睡下,进入了梦乡里。
韦后在迷糊中听到吵闹和呼喊声,心中不爽,本想出口斥责,可依稀听出是安乐公主的声音,立马惊醒,给了宗楚客和杨均一人一巴掌,然后让他们俩赶快滚。
事出突然,他们俩来不及穿好衣物,只好将衣物抱起急匆匆就朝后面的隔间钻去,然后寻个隐蔽的地方躲好,彼此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而韦后则随便裹着一领外袍,然后将绣着金丝累凤的褥子一盖,等着她那跋扈的闺女进来。
安乐公主疯了,使劲挥舞藤条,抽打着那些可怜人,鲜血浸湿了层层衣裳,身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她累了,将藤条递给侍女,让她们继续抽打,然后一甩衣袖,翩然朝寝宫走去。
安乐公主一进入韦后的坐卧之地,一股浓浓的靡费气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由得蹙眉,用大袖掩住鼻子。
安乐公主可不再是武陵山沟里的懵懂的小丫头,与武崇训成亲多年,又与诸多男子纠缠不清,如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韦后与"qing ren"厮混,太过疯狂,以至于没有及时让"qing ren"滚蛋,正巧就被自家闺女给撞见,饶是她“久经沙场,司空见惯了风月事”,也不由得老脸通红,揶揄着问道:“瞧你慌慌张张的样子,哪里像天之骄女?可是短少了用路,亦或是看上什么稀世珍宝?尽管说来,母后满足你就是。”
安乐公主俏脸黯然,小嘴一撇,那副委屈的小模样,任谁看了也心疼不已。
“母后,人家今日让让人给欺负惨了,您可要给人家做主。”安乐公主哭诉道。
韦后一对柳叶眉顿时立起,寒声道:“是何人敢欺负皇家天女,真是胆大包天,眼里还有王法吗?乖女儿,快告诉母后,我与你父皇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