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那怎么办呢?”
秦知易将手里处理完的奏折放置一边又拿了新的奏折翻阅,“他龟缩不前,你就不会引蛇出洞吗?”
“难道还像上次那样,用娘娘做饵引他的人出来吗?”
可上次那一番动作殿下你不还是没舍得嘛,巴巴凑上去跟着愣是没让随怀生的人有露面的机会。
“谁说要用她做饵了。”
“那要如何引蛇出洞?”
处理完最后一本奏折,秦知易理了理衣袖起身,声音也松了几分力道。
“如果我没猜错,孟景然在前,秦织锦在后,随怀生用了两个于随辛意义非凡的人来套的他想要的东西。”
“意义非凡的人?”
“这位宁国郡主,怕是随怀生一早就下在皇室当中的棋子了。舍骨肉于外,难怪这么多年他能官途坦荡。”
“殿下已经确定那宁国郡主就是娘娘的姐妹吗?”
“我那皇伯父是何性子你不知吗,收养在旁的女儿,视如亲生?呵,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随怀生靠的南阳王入朝,此后确实凭本事在朝中站稳脚跟。而秦织锦,怕就是南阳王愿意帮助他的理由。”
“那……那殿下还任由她住进东宫,日日面对娘娘?”
“此前是为不知,见了她才生了想法。”秦知易步下台阶,透过窗沿看见天边将将吐露微光的天色,眼底闪过急切:“既然她要住进东宫,我自然要顺了她的心意。唯有这样,才能让她亮出一切计划。”
即便如此,解淮还是不明白。
“殿下此前便让我盯紧了那秦织锦,虽然咱们都对她怀疑颇深,也知道她与随怀生怕是联系密切;可是,可是娘娘不知啊。您让她住在东宫,万一娘娘一个不察被她得了空呢?”
秦知易目光久久落在天际不曾收回,天色将亮未亮之时,四下一片静谧不见半点杂声。
许久之后,解淮才听见他染上了疲惫的清冽之音。
“你以为,孟景然为何会失败?”
“咱们娘娘意志坚定!”
“一个患有脑疾之人,面对一个自己十分信赖之人,凭什么做到意志坚定?”
“……也许,也许是娘娘脑疾未愈,确实不知地图一事。”
“对比以往再看如今,你当真觉得,她还像个有脑疾之人吗?”
解淮细细想过,眼底急速闪过震惊。
“殿下。”
“她怕是早就想起一切了,孟景然会失败,是因为她固守本心,认清了孟景然的贪欲而已。”
“殿下,如若娘娘真的想起了一切,那您,那您有想过与她说明吗?”
秦知易摇头,他想到随辛就心底泛柔。
“她啊,自小就执拗。她认定的事情是决计不会更改的。她答应了顾晓生,就不会在让第二个人知道,那是她的承诺。”
“可是随怀生不会放弃,娘娘会面对不断的危机啊。”
“她在我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危机。”
解淮点头,确实,在殿下身边,再多危机袭来殿下挥挥手便解决了个干净。
“其实殿下,虽说娘娘遵守承诺不愿违背是为信,可这地图一旦泄露出去世人争抢的世面怕是谁都承担不了;您是这江山之主,娘娘若看的清将这地图交予你才是最为稳妥的。”
秦知易担心的又何尝不是这个,她死守着秘密不愿别人知道。可那样大的惊天秘密,她又怎么能守的住呢。
“她有我守着,够了。”
而守了一夜也没等到人回来的随辛躺在贵妃榻上睡的毫无知觉。
清晨用膳的时候因为一夜未曾睡好,随辛脸色很差,比不得身边一脸冷艳的美人,虽说样貌相似,可这一对比,随辛就觉得自己比她差了一截。
“娘娘昨夜没睡好吗?”
搅了搅手里的白粥,随辛脱口问出:“哥哥昨夜没回来。”
“太子哥哥一人执政确实繁忙。”秦织锦喝了口汤说的话都带着三分清香:“我以前听闻太子哥哥自从陛下居于南院后为了方便处理朝务就一直宿在宫中的呢。”
“是吗?”
“想来是太子哥哥成亲后惦记娘娘吧,我住的这几日就看见他时常回来呢。”
随辛倒是没有过多心思与她闲聊,秦知易鲜少不曾这般夜不归宿。即便偶尔的不回来也会派人回来传信,昨夜没收到他的消息等了一夜也不见人,她实在是有些急了。
“姑姑,你派人去宫中问问,哥哥是否还在那。”
“是。”
秦织锦见她没心思用膳给她盛了碗鲜汤放在手边:“娘娘不必焦急,太子哥哥一向是个不忙完不会歇的人,怕是近来事情确实多了些吧。”
随辛有些头疼,一夜没休息好,加上心思都惦记着那人,早膳更是毫无胃口。勉强吃了几口不愿在秦织锦面前露出疲态,她朝人笑笑起身准备回房。
只是不等她回去,适才去问话的下人就已经回来传话了。
“娘娘,宫中的人说殿下昨夜就回来了。”
“什么?”
随辛身形一晃,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飘。
“什么叫昨晚就回来了?那为何一夜都不见人?殿下身边的近卫呢?”
“殿下身边的近卫也一个都没回来,且我一路问过昨夜安防的禁军,都说未曾见到殿下。”
这下随辛觉得额角更是刺的生疼了。秦知易一夜未回,她本以为他是太忙宿在宫中忘记传话了,可如今看来,怎么都觉得事情好似并不简单。
昨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