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一个,她想到一个身子就冷了几分,还没到寝殿前整个人就犹如水中捞出一般,衣衫尽湿,眼底一片水光。
“娘娘,殿下回来了!”
不等吉丽到跟前,随辛闻此瞬间就从寝殿奔了出去。
大步从前殿而来,一身玄衣眉目如画的人,正是秦知易。
“哥哥!”
秦知易眼看随辛整个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他刚要扬眉箭一般撞过来的人却在下一刻失了全部力道,倒入了他怀中。
“怎么回事?”
随辛是竭力晕倒,崩了一天的心神在听见秦知易无恙后尽数卸下体力不支晕倒。可满屋子的人在听见太子殿下压低后的冷厉声音,没有人敢上前回话。因为娘娘会担心成这样,是因为殿下昨夜一夜未归,也未派人回来送信。
秦知易坐在床沿,若非顾忌昏睡中的人,此时的殿中怕是一片哀嚎了。
“殿下昨夜未回来,娘娘担心了一夜,晨起就派人去了宫中问话,得到的却是殿下早就回来的消息。”吉丽的目光透过帘帐似乎看见了里面睡着之人,声音放的极低:“殿下的行踪本是无人知晓,可娘娘担心啊,就这么吊了一天,见到殿下后才缓了心神。”
“无人回来传信?”
“没有。”
秦知易肃了神色,挥退了满殿之人,他侧过身去看床榻上的女子。
随辛一夜未眠,这会放下了心思睡的极沉。秦知易轻捏她的细指,凝着她苍白的侧颜陷入深思。
昨夜他没回来,可却早在出宫前就派了人回来传信,东宫说没有人来传信,那么,便是他身边都已经出现异端了吗。
这一次只是惊吓,那下一次呢。
随辛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她稍稍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人整个环在了身前。
“哥哥?”
身后的人被她的动作吵醒,随辛感觉到脖颈间被他浅吻着,气息交缠十分旖旎。
“起来用膳?”
他的声音透着暗哑,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随辛还能听其间的几分迷离。
“什么时候了?”
“酉时了。”
原来她一觉睡了这许久,随辛被他湿润的气息浅啄,尚迷糊的思绪渐渐回笼,又在下一刻被他霸道爱怜的动作带回迷蒙。
此前一直顾忌她的身子,可秦知易现在,却不想在顾忌了。随辛被他吻得眼底湿润脸颊潮红,也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在他稍稍抽身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娇软如花蕊让秦知易瞬间红了眼底忘记了一切。
一番结束已是深夜,随辛酸软困顿的不行,被秦知易抱着收拾好一沾床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秦知易端着一晚鲜汤馄饨叫她的时候,随辛被折腾的顿时脾气就上来了。
“不吃不吃不吃,要睡觉!”
刚刚一番劳累,她嗓音还带着点暗哑,加上她无意间的撒娇意味,秦知易听了只觉心头一动,却也只得按压下再来的情动,哄着人吃点东西。
“吃了再睡。”
“都说了不要吃,不吃啊!”
“不行。”
秦知易贵为太子,虽年岁不大可威严十足,下面人谁见了他不是战战兢兢更别论他愠怒出声的时候。可是随辛哪里怕他,被他逼的急了陡然坐起身,就那样看着他,拧着秀眉两眼清亮一眨不眨。
果然,没一会儿秦知易就受不了了,坐在床边亲手舀了鲜嫩的馄饨递到她嘴边,声音轻柔放低了姿态,“就吃两口好不好?”
“那你明早不许叫我,我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秦知易一向不赞同她的生活作息,果然闻言就蹙了眉没说话,但是随辛就是不屈服,扬着头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不吃的架势。
她这个样子秦知易哪里受得了,叹了口气只得认下。
“只此一次。”
一口吞下嘴边的馄饨,随辛心里得意,下次怎样谁知道呢。
只是随辛自己也没想到,打脸来的太快让她招架不住。秦知易一早起身,顾忌她天明将睡半点声响都没有弄出,也吩咐了人不要打搅她休息,很是遵守承诺。
只不过就是在出去前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半梦半醒间随辛就被那句话给彻底叫醒了。睁着眼与他对视许久,最后在他调笑的目光中挣扎起身。
“这么累?”
靠在他怀中,由着他给自己穿上外衣。随辛打着哈欠眼底一片水光。
“哼。”
虽说喜欢每日与她一起用膳,可到底是自己的姑娘哪里舍得让她这般无精打采。
“别起了,再睡会。”
可已经起身的随辛却是不干了,唤了人进来与她梳妆,回眼看他眼底闪过狡黠:“是你说的啊,我不在你就与别人同桌用膳了,那我肯定不干啊。”
她可记着如今东宫里还住了位宁国郡主呢。
果然,用膳的时候随辛看着左右两边的人,无比庆幸自己今晨的艰难起身。要不然,就秦织锦这满含崇敬的眼神,是个男人见了也要心生怜惜的吧。
自认为隔开了两人目光接触的机会,随辛用着早膳突然就记起了昨日之事,顿时就心生了埋怨。
“哥哥你昨日去了哪里啊?怎么都没派人回来传信,一夜都没消息把人吓死了。”
秦知易替她捻过一丝落到额前的发丝,目光透过随辛落在秦织锦一派寻常的脸上。
“昨日解淮出城办事,忘记与你说了。”
“哼,派个人回来说一声都忘记了,哥哥你这么大个人怎么比小孩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