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丽红了眼,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最后看着随辛转身离去,她想要抬脚跟上却最终停驻在了原地。
晚膳时,随辛终究是将这桩事告诉了秦知易。她见男人的脸色十分难看,自觉躲了躲。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也不知随怀生到底许了她什么好处能让她敢如此冒险。”
“必定是她想要的好处。”
“可是她看起来无欲无求的,能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秦知易看了她一眼,没忍住扯了扯她细嫩的面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头不知涌了多少火气。
“你就那么把人放走了?”
“……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就算是有心,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再说,她到底照顾了哥哥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可知她的罪责有多大。”
“可是她照顾你的时候到底是一心一意的啊。”
秦知易看着她,到底是无奈。
“随怀生尚在京城,一日不曾抓获便是多一日的不安稳。你……”
“我保证最近都乖乖待在府里哪也不去。”
“吃药了吗?”
“……那点小伤不用吃药的吧……好好好,我吃我吃。”
就这么安生了几日,秦织锦的伤也在将养着后痊愈了。这日她在殿中来回走动,舒展了一下筋骨,却是想到随辛有几日没有来看她了。她拧了拧秀眉,步子不由自主的就朝着正殿而去。
“娘娘在殿中吗?”
“回郡主,娘娘在歇着呢。”
“我想进去看看。”
“这……”
也不知是不是随辛此前有过吩咐,婢女并未对她有所阻拦。
秦织锦踏入内殿,殿中布置的十分华丽,脚下的绒毯踩上去就如踩到了云端上,入目的色调十分赏心。
由婢女引进寝殿,一脚踏入就感觉到殿中的隐隐清香。摆放在梳妆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顶级之物,搭在屏风之上的三两衣物又是多少人都无法求得的上层云锦……
“娘娘?”
“进来。”
秦织锦不想,不仅随辛在,秦知易竟然也尚在殿中。她硬着头皮由着婢女掀开帘子让她进去,身后的水晶帘落下,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秦织锦在一片水晶映射的光影中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靠窗的塌椅上一女子侧身躺在上面,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女子乌黑的长发以及微倾的头颅。在看一旁的秦知易,一手拿书一手端杯,静坐在塌椅旁边,偶尔低头去看塌椅上的人神色温柔,隐含缱绻。
她眼中无比威严的太子哥哥竟然有朝一日会用这样的神情去看一个女子,实在是让她意想不到。只是眼下的画面太过美好,虽然两人间并未有任何言语,可是秦织锦就是能感觉到他们两那对彼此无法忽视的爱意。
“太子……哥哥。”
秦织锦低下头不敢在看面前的男子,她本只是来看随辛的。
秦知易放下手中书本,将拿着的茶杯递到随辛嘴边,凑近她脸颊轻言:“不烫了,喝一点。”
刚喝过药的随辛嘴里一阵苦味,神情也有些惺忪。就着递到嘴边的杯盏迫不及待的饮了几口,咕咚咕涑过口后才舒服了些。她有些恹恹的没精神,这会躺在塌椅上又迷蒙着双眼打着哈欠开始犯困,半点都顾及不到周围的事情。
“哥哥……”
“恩,睡吧。”
随辛蹭了蹭他靠近的手臂闭目睡去,倒是秦知易盯着她的面容静静的看来会才抬头看向站立一旁的秦织锦。
“怎么来这了?”
“我……”
秦知易抬眉的时候秦织锦清楚的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她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了,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我就是想来看看娘娘有没有好些……”
“她很好。”
秦织锦看了眼榻上已然熟睡过去的人,想着适才看见的他们两人间的动作,亲密又自然不禁笑了笑。
“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
秦知易特意放低了声音,细细的将绒毯给随辛盖好,站起身朝秦织锦走来。
“上次随辛与你一起被挟持,我还没谢过你当时的相救之恩。”
他替着随辛说谢谢,秦织锦一向清冷的脸上此刻也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疏离。
“没什么,都是我自愿的。”
“你与她,是双生?”
“她跟你说了?”
秦织锦陡然晶亮了眼神,下一刻看见秦知易脸上的意味才明白过来不过是他的试探。
“太子哥哥怎么唬起妹妹来了?”
“我替随辛与你说一声谢谢,是因为那日你在随怀生手下救了她,其他的便没了,你明白吗?”
秦织锦自然明白,他不想自己与随辛有联系。掩下眸中暗色,秦织锦扯了唇,“可是,我们本就是亲生姐妹啊。”
“分散多年毫无联系,陡然见到,你以为能有多少感情。”
“多少感情?”秦织锦怔愣,声音泛苦:“我从小就知道我有个双生姐姐,虽然未曾见面可我就是知道我还有亲人!随怀生将我弃之不顾,多年来看着我受尽苦楚他也只当不知,我在这个世上能够有所期望的,就只有一个姐姐!”
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