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
谢岩脸上异常难看,他这位金老哥,可是不止一次骂过照片中的华宝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金老哥对华宝山的怨念极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是谁?”
小张神经质的呵呵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冷最冷的冷笑话,忽然,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即吼道:“他就是那天让我们一群人跪在地上请安道歉的华少!”
华少?
六爷忽然升起一股不详,他不知道这华少是谁,也不清楚这华少有着多少层含义,可刚才小张的话却透露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他恨不得咬死的小畜生,是一个能让华海一群二世祖服软,甚至下跪的牛人!
但是,他并没有慌张,因为在他看来,兴许这个华宝山确实有点背景,但还不至于让他闻风丧胆。
可很快,他就发现身旁谢岩的目光变了,脸上也是白了一大片,这让他内心的不详更浓郁了,因为他对谢岩还算了解,能让这位谢老弟如此失态,恐怕这华宝山身份不一般呀。
可直到这一刻,他依然有所依仗,大不了这辈子就不去华海,难不成他还能把手伸到这?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原本挨着自己挺近的谢岩,忽然退了一大步,隐隐有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态势,这让他心脏再次抽了抽,那股不详的感觉,又凭空浓郁一片。
“谢老弟,你怎么了?”看到谢岩额间见汗,目光也有些躲闪,六爷强笑着问了句。
“没什么,天气太热,身体有点不舒服。”谢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干笑了几声:“金老哥,我觉得这孩子脑子有点不对劲,先带他去看看医生,咱们下次再聚吧。”
谢岩先是朝六爷露出歉意之色,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拉着小张往外走。
出奇的,小张对谢岩说他脑有毛病一点都不反驳,相反还十分配合着跟谢岩离开,一副唯恐待久了就要惹祸上身的惊悚,这种诡异的一幕,让六爷心里发毛,不祥的感觉,已经发酵到了极致。
“谢老弟!”
没等谢岩开门离开,六爷忍不住叫道:“我金老六自认对得起你,平日里也算照顾,没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怎么,今儿谢老弟一句话不说,就要舍老哥而去吗?”
顿了顿,六爷继续道:“别以为老哥看不出来,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这朋友的儿子没病,你也有事隐瞒着,是吧?”
谢岩脚步一顿,不理会一旁小张不断努嘴使眼色,沉默中转过身,望向六爷的眼神透着复杂:“金老哥,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面对谢岩这种近乎哀求的目光,这一刻,六爷如果还品不出味,那他这大半辈子就真白活了,他隐隐意识到,他怕是闯祸了,而且还是天大的祸事!
恐怕,这照片中的华宝山,绝不仅仅是华海某个身世显赫的纨绔那么简单,甚至于,其身份大到他身后那些人脉,都无法给予他任何的庇护!
想通了这点,六爷反倒像是解开心结,内心的不详瞬间荡然无存,平静道:“让我听听,这小子到底是谁,能让谢老弟如此避之不及?”
“金老哥,华家,听过吗?”谢岩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
“华家?哪个华家?”六爷微微蹙眉,印象中,好像没有太多关于华家的概念。
“京城,华家。”谢岩咽了口唾液,艰难道:“确切的说,除了那个华家,偌大的京城,甚至整个华夏,也没人敢在这个华家面前,提这两个字。”
六爷一开始还挺疑惑,露出沉思之色,可很快,他就瞪大了眼,一脸的荒诞离奇,紧接着就是难以置信,然后脸色都有些发白,不确定道:“老弟,真的是那个华家,你没唬我?”
“老哥,你觉得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吗?”谢岩苦笑道。
“你死定了!”一旁的小张彻底冷静下来,边转身边道:“谢叔,我先走了,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看着自己挚友的儿子说走就走,谢岩反倒不着急离开,毕竟这位金大哥,对他相当照顾,说走就走,就太不近人情了。
“哈哈,没想到我金老六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为了个干儿子,去招惹一个我根本惹不起的人。”本就苍老的六爷,这一刻像是忽然又老了几岁似的,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脸上透着凄楚。
他很清楚,自己这次肯定玩完了,他确实害怕过,但怕到极致,反倒就不怕了,看到谢岩一脸关切走来,他苍老的脸庞露出一抹欣慰,摆手道:“好了,老哥没事,谢老弟,你先回去吧,让老哥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老哥,我……”谢岩挺犹豫的,他确实想走,可眼下如果真一走了之,又有些不厚道。
“去吧,老哥想安静一会。”六爷闭上眼,摆了摆手。
谢岩看了六爷好一会,才一咬牙,转身离开了包厢。
良久,六爷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安静的包厢,脸上闪过一缕悲哀,但更多的却是残忍:“阿冲!”
“六爷。”随着六爷的一声叫喊,很快,一个穿短衬衫的壮汉走了进来。
“将阿火那个偷东西的小马仔弄死,记住,看着他断气才扔海里。”六爷沉声道。
“知道了。”
等这壮汉离开后,六爷才颤巍巍站起来,抓起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立刻动身前往港城,对了,跟港城新记的话事人沟通一下,让他给我安排一艘去南洋的偷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