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彤为阴丽华诊脉,把了一会,他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请贵人伸另只手。”
听闻邳彤的话,刘秀顿时紧张起来,看来,丽华的身体确实是出了问题。心中虽急,但他又不好打扰邳彤,只能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把脉讲究的是探三关,把六脉。
不是把手指头往手腕上一搭就不动了,那纯粹的糊弄人的。左手一寸观心,一关观肝,一尺观肾;右手一寸肺,一关观脾,一尺关命门,合称为六脉。
邳彤把阴丽华的六脉把了一遍,眉头微蹙,随后又观瞧阴丽华的面色,过了一会,他问道:“贵人可是经常服用寒凉之物?”
刘秀闻言,脸色一变,要知道寒凉之物,那通常都是用来避孕的,倘若经常服用的话,对身体也会很不好。
他下意识地看向阴丽华,后者则是一脸的茫然,转头地看向雪莹和红笺。
雪莹和红笺愣了片刻,急忙屈膝跪地,急声说道:“陛下,婢子……婢子不知何为寒凉之物。”
刘秀多少还懂得一些医术,说道:“像粟米、麦子、梨子之类,皆属寒凉之物。”
雪莹和红笺听后,额头冒出冷汗,这些食物,贵人的确都有吃过,但话说回来,这些的东西,谁又会不吃呢?
还没等雪莹和红笺回话,邳彤摆摆手,解释道:“陛下说的这些,虽是寒凉之物,但都是性微寒,人吃了并无大碍,微臣说的是……药物!”
听闻这话,刘秀和阴丽华面露诧异,雪莹和红笺更是汗如雨下。给贵人服用寒凉的药物?那可就不是无心之过,可是成心损伤贵人的身体,这还了得?
雪莹和红笺急忙向刘秀叩,连声说道:“婢子……婢子有天大的胆子,也……也不敢为贵人偷偷喂食寒凉的药物,请陛下明鉴!请陛下明鉴!”
刘秀向她二人挥了挥手,说道:“都起来。”雪莹和红笺跟随丽华多年,对她二人的品性,刘秀还是能信得过的。他问邳彤道:“伟君,哪些药物是寒性的?”
邳彤苦笑,说道:“这就太多了,像朱砂、人参叶、水牛角、熊胆等等。这些药物,本可去疾,但人体无疾,却又长期食用,会大损身体!”
甚至不是让人一时避孕,而是终身不孕。
刘秀眯了眯眼睛,深吸口气,侧头喝道:“龙渊、虚英!”
随着他的话音,龙渊和虚英二人从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向刘秀躬身施礼,说道:“陛下!”
“立刻带人去西宫,严查西宫的每一个角落,但凡有药物,统统给我带回来,我要逐一查看!”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阴丽华,同时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伟君的医术,毋庸置疑,有人胆敢在丽华身上下此毒手,我断然不会容忍。”
龙渊和虚英二人若是带着大批的羽林卫到西宫搜查,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刘秀也得向阴丽华解释一下。
阴丽华理解地点点头,小声说道:“陛下,臣妾这段时间并未服过药物。”
邳彤躬身说道:“贵人,有些药物,并不需要下在汤药当中,加入到日常的饮食当中,亦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刘秀听后,立刻又叮嘱龙渊和虚英二人道:“记好,西宫的膳房,要重点搜查,任何一个角落也不许漏掉!”
“属下遵命!”龙渊和虚英双双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他二人出了清凉殿,立刻带上百余名羽林卫,去往西宫,雪莹和红笺也有跟随而去。
突然这么多的羽林卫闯入西宫,而且还是由龙渊和虚英亲自率领,西宫的宫女和内侍们都吓傻了,一时间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李秀娥急匆匆地从大殿里出来,看到院中站着这许多的羽林卫,她脸色也是一变,快步来到雪莹和红笺近前,小声问道:“雪莹姐、红笺姐,这……是怎么了?”
雪莹和红笺瞥了李秀娥一言,面沉似水地说道:“西宫里出了奸佞,欲暗中谋害贵人!”
李秀娥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红笺走到龙渊和虚英近前,福身施礼,接着,向他二人一一介绍道:“两位将军,这里是膳房,这里是宫女的住处,这里是内侍的住处,这里是杂物房……”
等红笺介绍完,龙渊和虚英做到心中有数,两人同是一挥手,羽林卫分散开来,除了阴丽华所住的正殿他们没有进去,其余的地方,他们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龙渊和虚英二人迈步向膳房走去。来到膳房的门口,里面还有不少的宫女,虚英皱着眉头说道:“都出去!”
在龙渊和虚英面前,小宫女们无不是吓得脸色煞白,缩着脖子,端着肩膀,从膳房内鱼贯走出来。
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年长宫女站在膳房内,将正准备进来的龙渊和虚英二人拦住,怒声训斥道:“这里可是西宫膳房,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龙渊看向那名年长的宫女,沉声呵斥道:“滚出去!”阴丽华可是皇宫里最受宠的嫔妃,西宫的人在皇宫里都是被人尊着、敬着的主儿,尤其是膳房里管事的嬷嬷,那更是眼高过顶,寻常的宫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什么时候
被人如此训斥过?
年长宫女又羞又愤,又急又气,抬手指着龙渊,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大胆!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硬闯西宫的膳房,贵人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脱不开干系……”
她话还没说完,虚英已然上前,一个扫堂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