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驾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所幸这里是别墅区,车子少,也没什么人。
偶尔想起秦琛的决绝,他又恨得重重的拍打着方向盘。
刺耳的喇叭声接二连三的传来。
齐言少有动怒,可以说这是第一次,他有点失了分寸,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见着下一个转弯处,齐言也没减速。
只有狂飙,才能让他心里觉得舒坦一些。
哪曾想,一辆越野车迎面而来。
齐言急打方向盘。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他的车撞到了一棵树。所幸有安全气囊,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安全事故。
弄开了前面的安全气囊,齐言走下车。
越野车停了,司机对着齐言喊了声:“没事吧?”
齐言摆手说:“没事。”
对方司机又说:“下次注意,转弯减速。”然后,他开车走了。
齐言看着车头被撞变形的车,插着腰来回的走了两步,然后恨恨的对着车子踢了两脚。
还是不解气,他对着天空‘啊啊’的叫了两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本不想接,但又怕是楚楠、燕七的电话,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匪匪’二字。
茶楼。
空谷幽兰包房。
连翘双手翻飞,煮茶、滤茶、洗茶,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纰漏。
幽幽茶香,氤氲满室。
随着敲门声响起,她冷静的抬头,说了声:“请进。”
顾南屏走进来,说:“不好意思,秦少夫人,让你久等了。”
“没事,顾医生,请坐。”
顾南屏在连翘对面席地而坐,连翘将煮好的茶斟满,恭敬的递到了顾南屏面前。
顾南屏接过,说了声:“谢谢。”
“顾医生在江州还要逗留多长时间?”
顾南屏眼中满是愧疚,说:“清果这孩子太拗扭,我怎么劝她都不听。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秦少夫人放心,我在这里盯着她,她不会再去纠缠你和秦先生的。”
顾南屏以为连翘约她见面是因为顾清果的事。
连翘笑着摇头,说:“今天约见顾医生,不是为了你的侄女。”
“那是……”
“脐带血!”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顾南屏明白了。眼中扬起神采,说:“你们决定采用这个方法为秦先生治疗病毒了?”
“我想了解一下。”
“其实,这个脐带血的治疗,也是我在追踪小兽体内病毒时的突发奇想。看秦先生治疗那么痛苦,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得血液病的病人,这些人往往用脐带血就能治愈令他们痛苦万分的血液病。那么,如果将小兽的脐带血保存下来,是不是也可以解秦先生体内的病毒呢?”
一说起医学方面的事,顾南屏话多,人也意气风发不少,又说:“可那个时候,秦先生的病被燕院长治好了。所以,我就没有再提起此事。”
“一定要用小兽的脐带血吗?用别的孩子的脐带血可不可以?”连翘问。
顾南屏摇头,说:“秦少夫人,说太深奥了你也许不懂,我就说简单一点。比如说人如果被某种毒蛇咬伤,往往解毒的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反而是那咬人的毒蛇血清。秦先生的病毒也是这个道理。小兽是个奇迹,他正好是病毒携带体。也就是说,他的脐带血应该可以解秦先生身上的病毒。我正是想到了血液病、毒蛇血清的事,将它们两相对比、结合,就大胆的想到了用小兽的脐带血替秦先生治病毒的法子。”
连翘对别的不懂,但如果说到毒蛇,她还是懂的。毒蛇千万种,人若被它们咬了,解毒的往往只能是那咬人的毒蛇。如果中的是眼镜蛇的毒,只能靠眼镜蛇血清解。如果中的是金环蛇的毒也只能解金环蛇血清解,依此类推。那么秦琛……
思绪间,连翘握着茶杯的手,捏紧。
之于顾南屏而言,心底对小兽一事还是耿耿于怀的,如果秦琛用她的治疗方案且保下一命,她想她心里会舒服许多。她说:“那天,你从燕七那里要k—21,我就知道秦先生的病应该是再次发作了。于是就向燕七提出了我的治疗方案。没想到,你们准备采用,我非常高兴。”
连翘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淡声说:“可是,小兽,不在了。”
顾南屏一愣,眼中再度燃起愧疚,伸手,握住连翘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时常提起小兽,那无异是剜你的心。”
连翘理解的一笑,说:“我知道,你是想救秦琛。”
“当初为了保住小兽,秦先生的病毒我或多或少也有研究过,多少有一些心得。我知道,前段时间报纸上报道秦先生晕倒的事,应该就是受那病毒的影响。”
连翘点头,说:“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那……”
“还有一点,我想请教一下顾医生。”
“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脐带血,至少要怀胎十月,最不济也得七个月早产才能得到。而秦琛,如果第三次病发,捱不过半年,是不是就算有脐带血也晚了?”
顾南屏摇了摇头,说:“现在医学技术发达,只要孩子在肚子中四个月就可以取脐带血了。”
妇科方面的事,连翘不懂,但顾南屏这样一说,她明白了。她问:“四个月?那孩子呢?孩子会有事吗?”
“不好说。”
顾南屏眉头皱起,又说:“如果说那胎儿是个正常的,取脐带血,我尚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