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声停下后,战场陡然一静,鸦雀无声!
除了烟雾中鬼子不断发出瘆人的哀嚎,再无声响。
可怕的哀嚎,更显万籁俱寂。
空山鸟鸣,山谷更静,就是这个道理。
何况,是将死的“鸟”!
静!
静得瘆人!
静得令人绝望!
日军指挥部,冈村宁次颤抖着,再次侧耳细听!
听不到“板载”声!
听不到军歌声!
只隐隐约约听到绝望的、瘆人的、恐怖的哀鸣声。
就算是傻瓜,都知道完蛋了。
很有可能,是全军覆没!
冈村宁次觉得山一样的压力迎面扑来,压得他无比绝望,喘不过气,咳嗽起来!
喘得实在厉害,使他力气大减,差点摔倒。
他急忙扶住椅子,额头冷汗不断滚出,仍然不断咳嗽。
怎么会这么喘?
突然,他想起“爆头鬼王”的话,说他会咳嗽得生不如死,像他得了猩红热的小儿子。
八嘎,不可能!
他看向参谋长,对方面色苍白,不断擦冷汗!
再看看其他参谋,个个都是脸色铁青。
冈村宁次竭力恢复镇定,指着一名参谋,道:“快去,快去,过河,过河,看看出了什么事?”
参谋内心十分不情愿,但不敢反驳,“嘿”一声离开。
冈村宁次一拍桌子:“小上校,你真是‘鬼王’吗,你到底在闹什么鬼,闹什么鬼啊?难道真的有鬼炮,不可能?”
他拼命咳嗽,呢喃道:“不会真的全军覆没吧。”
嘿,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任何轰炸,总有漏网之鱼。
这不,聪明、勇敢、疯狂的小野,成功地营救出一千多人。
他们静静地埋伏在爆炸过的地方,忐忑而恐怖。
小野却得意地低声吼道:“不管你们是谁,是大佐小佐还是大将,都得听我的。因为,是我救了你们,证明我比你们聪明。记住,我的名字叫小野,二等兵小野。”
二等兵是倭国最低的军衔。
这要在平时,绝对是最底层的,只有挨耳光的份。
如今,他身后的一千多人,将他当成神一样看待。
因为在大家最无助的时候,最绝望的时候,是小野挺身而出,救了众人。
而且,还需要他继续救下去。
说不定,这个小野是未来的军神,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妖孽,就像是“爆头鬼王”!
一名大佐问:“二等兵小野,你是功臣,我会向大将汇报的。现在,你说应该怎么办?”
小野眼珠乱转几下,果断地说:“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目标,是全歼我们。所以,只要我们活着回去,他的目标就破灭,我们全都是功臣。”
那大佐一听,觉得有理,就问:“你说,我们怎么办?”
小野断然道:“轰炸已经结束,我们借着烟雾的掩护,快速跑到河边,设法渡河。”
大佐有点犹豫:“可是,我们获得的命令是不顾一切进攻。”
小野低喝道:“如果不顾一切是送死,反而成全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战功,有意义吗?”
其他人低声道:“大佐,二等兵说得对。我们不怕死,但不能让‘爆头鬼王’达成目标。”
大佐仍然犹豫着。
小野冷笑,猛地站起来,叫道:“听我的,活命立功;不听我的玉碎,再也看不到樱花,与家人阴阳两隔。”
以前的小野,是受气包,对上司唯唯诺诺,经常受耳光。
但自从看到“战壕中的小野”被烈火活活烧死,猛然开窍,变得聪明无比、果断无比,智谋大升。
战争,就是改变人的怪兽!
此时,他果断地一瘸一拐,向前奔跑而去。
其他士兵一想到樱花与家人,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眼中含泪,跟着飞奔而去。
大佐一看,只剩下他一人,只能一咬牙,跟着跑。
西山上,一众记者莫名其妙,因为距离远,听不到日兵哀嚎,只能等待烟雾消散,看看是什么情景!
雪莉笑问:“大家猜一猜,烟雾消散后是什么情景?”
倭国男记者傲然道:“这还用说吗?我将士卧倒在地,躲避敌方炮弹。”
华夏男记者道:“炮声如此巨大,一定是重炮,鬼子一定早就灰飞烟灭。”
四月一日大怒,讥笑道:“支那在淞沪,根本没有重炮,有野战炮就不错了。”
汤记者道:“战场突然有异变,往往是奇迹产生之时。直觉告诉我,战况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大家不要出声,烟雾已经减弱,马上就有结果!”
这次,四月一日没有反驳,直觉告诉她,凶多吉少!
楚康凯、上官聪带着将士们,沿交通壕冲进阵地。
刘明明、彭勇、马山带着机枪组跟着,分成四个小组,形成四个角度。
烟雾不断散去,鬼子露出身形来,隐隐约约。
楚康凯感觉,活着的鬼子都在摇摇晃晃,站立不定。
他马上判断,这些倒霉的鬼子已被炸昏,无法思考。
好啊,趁他病,要他命!
他怒吼道:“兄弟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仇无怨的为国为民为未来!开火,开火!”
这种距离,彭勇的轻机枪最厉害,凡是鬼子多的地方,就扫射过去,打得鬼子一片片倒下去。
刘明明身体虚弱,没有开重机枪,他给马山当副手。
马山操纵着重机枪,怒吼起来,一串串火链扫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