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瞎子身与法相相连,法相受伤便等同于自己受伤。瞎子轻声道:“彼佛成道已,临灭度时,于天人大众中告诸比丘:我灭度后,欲供养我全身者,应起一大塔。其佛以神通愿力,十方世界,在在处处,若有说法华经者,彼之宝塔皆踊出其前,全身在于塔中,赞言:善哉,善哉!”瞎子脚下的增长天王,闻声一震,猛然之间身体似乎又大了三分,双臂青筋暴徒,一手一个直接把两个幻化的金身佛像甩了出去,然后手持金刚杵一个横扫把其中一个金身佛像拦腰扫断,剩下一个更是不堪,直接一脚踢翻在地。
不过即便如此,天空当中的雷火以成,一道紫色闪电朝着法相直直落下,增长天王伸出左臂向上一举,手掌张开,那雷火刚触及到了法相身上,紫色的火苗便乱窜开来,一大簇火苗直接把法相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人。
瞎子仍旧巍然不动,不一会儿那天上的一点亮光掉落了下来,瞎子迎风而起,朝着那亮光便伸手抓去,那道人自然是不肯,两个人在半空当中一闪而过,瞎子先手一步便已经把葫芦抓在了手中,道人后来居上,一掌便把那葫芦打落了下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一会儿,法相便渐渐消失而去,变成了灰烬风一吹便散了开来。
瞎子脚底下虽然没有了法相的支持,却仍旧凌空站立在高空之上,鹤延年看着瞎子,道:“同寂和尚,你的法相都已经没有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办!”大手一挥,瞬间便有一道黑影流向了瞎子面前,原来其实五鬼之一,只见其相貌狰狞,手上更是长满了倒刺,尤其是那一口牙齿,长了三尺多长,这要是一口咬在人身上,那一定是身首异处的结果。
但是这个长牙鬼遇到的是瞎子,是之前敢把佛像一剑劈成两半的狠人,虽然瞎子没有了法相的庇护,但是他依旧有天眼神通!
就在长牙鬼即将触及到瞎子的脑袋时候,原本低头默诵的瞎子忽然抬起了头,鹤延年只看到一道金光闪过,那长牙鬼便不知道了去向,瞎子仍旧是那个瞎子,不过长牙鬼却不知道消失到了何方。
鹤延年沉声道:“这就是天眼通的奥妙所在?”
瞎子道:“天眼通能知过去和未来,明白一切因果,通晓世间一切苦厄,这双眼睛不长在脸上,而是在心里,自从我瞎眼的那天,我才明白天眼通的真正奥秘,洞悉人心善恶,破开万千魔障,鹤延年,我再劝你一句,杨浩那孩子不是鬼道子,你还是。。。。放了他吧。”
鹤延年道:“我们苦心十几年,如今只你一句话便能够改变这个局面吗,同寂,你还是太幼稚了,你想着和那妖女逃到天涯海角便不会让我们找到,最后还不是找到了吗,你空有一副看透人心的眼睛,你却看不懂世态炎凉,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你还是放下吧。”
瞎子道:“若我放不下怎么办?”
鹤延年不说话,他只是慢慢抬起手来,虚空当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这个虚影慈眉善目,头上受着九戒香疤,胡须老长,尤其是胸前还挂着一大窜佛珠。
瞎子的身形微微颤动,沉声道:“没有想到,你有备而来,竟然连我师傅魂魄也从地府当中找了过来,你们这是煞费苦心呀。”
鹤延年道:“来见一面迷乱维摩,空着手总归是不好的,怎么,这么多年见了自己的师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瞎子道:“想说的?能有什么想说的,当年就是我师傅把我妻子连同其腹中的孩子杀死的,我又把他杀掉,我现在见了他。。。。我又能有什么好说的。”
鹤延年道:“是吗,可你师傅想念你得紧呀,天天都在念叨你,你就不想你师傅吗?”
瞎子道:“我恨,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金光一闪而过,那巨大的虚影便也消失不见了。
鹤延年道:“当年温良恭俭的同寂和尚,如今倒也成了欺师灭祖的人了,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呀。”
瞎子道:“原本我还当他是师傅,不过他却为了他的夙愿,斩断了我的情根,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这么多年了,我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这样的师傅。。。。不要也罢。”
鹤延年一边手中掐着法诀,一边道:“既然这样,你便已经坠入了魔道,现在只有兵戎相见了,给我去。”鹤延年一招手,剩余的四个鬼怪分作四面八方朝着瞎子狠狠的冲了上去,劲风涌动,还夹杂着血腥气味。
瞎子抬起了头,只见其被一剑划过的双目只见金光闪动,其中甚至于还夹杂着无边无际的空间。只见“刷刷刷刷”东南西北连着四下金光,那四个鬼怪便没有了身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一样。
一缕冷汗顺着鹤延年的侧脸滑落了下来,道:“天眼神通果然厉害,不过我就不相信你能够收得了所有东西。”
鹤延年一边带着葫芦的道士又从腰间摸出了一个葫芦,狠狠的瞪着瞎子,把葫芦打了开来,无边的火焰冲出,那火焰漫天席卷竟然都变成了火鸦,铺天盖地的朝着瞎子飞了过来。
瞎子面前空无一物,身上的旧衣服早已经在刚刚的紫电之威之下化成了片片碎步,现在其已经空无牵挂。天地之间风起云涌,渐渐的中间竟然化作了一只眼睛,那眼睛徐徐睁了开来,一道金光射了下来,凡是被金光所照过的火鸦,之后便没有了身影,总之之前所留下来的任何东西都不知道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