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白画音今天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直接就把那珠子给收了起来。
白思音正觉得心里郁闷,胃里恶心的要死,整张脸都跟吞了苍蝇似的惨白毫无血色,外面又沉着脸走进来一人,正是刚才出去,据白画音说去准备晚膳的童嬷嬷。
叶新绿问:“童嬷嬷,不是让你去为我两个姐姐准备晚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童嬷嬷一听脸色更黑,道:“白采女,老奴按您方才所说的去您的寢室取了钱袋子,发现您这个月的月钱就只剩下连半两银都不到了。”说着一倒她手里拿的钱袋子,只倒出来婴儿指甲盖大小的碎银,“这点碎银子,估计就只够采女下半月喝粥……”
话未说完,她就看到叶新绿一个劲儿地朝她挤眉弄眼。
她奇道:“采女,您的眼睛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叶新绿故意尴尬地哈哈一笑,道:“呃,是……是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迷眼了吧。”顿了顿,就转过身去,背对着白思音,朝童嬷嬷挥了挥手。
童嬷嬷走到她的近前。
她低声道:“这银子的事以后再提,二姐说长姐可能要陪皇上用膳,所以不会在这里用膳了,你先下去!下去!”
童嬷嬷拉着老长的脸退了下去。
白思音看到这里着实好笑,这个白画音,没想到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步,兜里的银钱怕是连个奴才都不如。她又朝白清音递了眼色。
白清音接收到这眼神,便又开口:“三妹,怎么回事?才只半个月,你这月的月钱就只剩下这么点了,下半月要怎么过?”
叶新绿只得无奈苦笑道:“唉,没办法,采女每月的月钱也就那么多,可是你看我这一大屋子人……”说着又是一脸无奈地直摇头。
白思音:“妹妹的日子过得这般紧,得想个法子才是。唉,老实说,咱们这些女人的月钱确实不多,我这个当妃子的每月也就一百两的月钱,若非平时皇上打赏的多,我的生活估计也得和妹妹一样了。”
“姐姐提醒得是。”叶新绿道,“姐姐方才送我的珠子,我这就让童嬷嬷去变卖了。这样贵重的夜明珠,想来是能换不少银子的。”
白思音听得立时脸绿,狠狠瞪了一眼白清音。
白清音紧忙道:“三妹,那夜明珠乃是皇上赏赐之物,如何能够拿去变卖?”
叶新绿:“为何不能?皇上赏姐姐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让她不愁钱花吗?若是不能变卖,只能放在屋里当摆设,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皇上的这种赏赐就没意义了。
再者,大姐都没说不同意呢,你又跳出来闹腾什么?不会是看大姐对我好,送了我夜明珠,没有送你,你心里头不痛快,想要故意给我和大姐心里头添堵吧。”
说完,她就对跪在下面的小宫女道:“你去跟童嬷嬷说,让她赶紧把夜明珠兑换成银子,到时咱们桂香居里也开开荤。哦,记得先买些上好的茶叶来,不要等下回姐姐们来,连招待她们的茶都没有。”
“诶……”白思音眼见那小宫女领命起身就往外走,想要叫住她。
叶新绿已然道:“大姐,不用去管他们这些奴才,让他们忙活去吧。”
我是怕他们忙活吗?白思音怒目瞪向她,想着看来委婉地提醒这个蠢货是不行了,得直接开口把那珠子要回来。
谁知道她这嘴巴刚张嘴,话还未出口呢,叶新绿就道:“大姐,我知道你心肠好,是觉得我这里刚刚有名贵的东西不想让我卖,想要送我些银两吧。唉,我这个妹子先在这里谢过了。”
白思音到嘴边的话险些被她这话给呛到,噎在喉咙里竟是有点发不出声。
叶新绿又道:“可是我刚要了你的珠子,怎好再要你的银两?我的事你就不用挂念了。
那珠子虽好,但总归是身外之物,今天卖了,改日我得了皇帝宠爱,境遇好转再买回来便是。哦,说不定到时皇上也会赏我一颗这样的珠子呢,咯咯……”
白思音实在难以再维持那温和大度的脸色,气得脸都扭曲起来,唰的一下就站立起来,喝了一声:“白画音!”
叶新绿故作怔愣:“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般难看?该不会是刚才吃了那陈旧茶渣泡的茶,身体出现不适了吧。”
白思音怒火上头,道:“别跟我提那茶。你可知那夜明珠乃是皇上赏赐之物,怎能被你这么说卖就卖了?既然你不珍视皇上赐下的宝物,那就把它还给本宫。”
叶新绿:“大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怎么就不珍视皇上赐下的宝物了?我用它换银子吃饭,可见此珠与饭在我心里具有同等重要的位置。
要知道民以食为天,可见这‘饭’是和天一样重要的东西。我把此珠当成天一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还说我不珍视它?
大姐,你这么说,该不会是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把它真正送给我这个妹子吧。
既然如此,你带着它到我这里来是为哪般?让我看看它?不,不对,应该是让我看看你,看看你现在有多得皇上宠爱是不是?”
白思音见她竟然把自己的面具彻底揭开,忙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这个意思?我来是真心想把它送你的。”
叶新绿:“既如此,那它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想拿它怎么样就拿它怎么样!”
白思音哪甘心真的失去那颗宝珠,气呼呼地道:“反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它卖掉。你快让童嬷嬷把那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