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难遇的洪水将外面的泥沙冲进通道内,因为这段时间外面不断有人前来为撒种子,所以蒲延宽等人只能选择在晚上清理通道内地淤泥。进度十分缓慢。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地方会下如此大的暴雨,还产生了泥石流。也幸好他们个个都是武功高手,而且行动敏捷,才没有被活埋在里面。
现在刚刚将地下宫殿全部清理干净,就听到外面传来极其嘈杂的马蹄声,说话声……
蒲延宽心道,莫非是颜玉清现在就带兵来了?可是不可能呀,一则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所在地方。狡兔三窟,他可不会将自己这最后藏身窝点随便告诉别人的。二则自己在密函中明确告诉他要和南面的多蒙族联盟,同时对大央国宣战,南北夹击,他们定会顾不过来。沧州甚至是整个大央国迟早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蒲延宽连忙派出亲信打探,片刻,亲信折回,神情慌张带着少有的惊恐,有些结巴的说道:“尊主……是是三…三皇子……”
蒲延宽拍案而起,失声吼道:“什么?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确定?”
亲信第一次见到老大如此惶恐的一面,甚至连杀气都毫不加掩饰,身体瑟缩一下,点点头。
蒲延宽从上位走下来,在堂中来回踱步。脑海中思绪翻滚:不可能呀,他太了解三皇子的性情了,看似刚毅不屈,实则内里柔肠百转的。身在帝王家,即便他不去想争夺王位,世事也会将他推上争夺场上。也正是以为他的信义,让蒲延宽觉得是一根可以栖息的“良木”。但对于更加野心勃勃的蒲延宽来说,也仅仅是暂时停歇的“良木”而已。绝非——家!
所以,他知道即便这次自己借三皇子之手对付瞿小花不成,三皇子也不会拿他怎样。正是吃准了对方这点。他才有机会堂而皇之地脱身,开始谋划自己下一步计划。可是。为什么三皇子会找到这里来?还是说他对自己的信任都只是表面上的?他承诺的放自己走,也只是一个借口,目的就是引出自己的据点,然后一网打尽?!
霎时间,蒲延宽感觉背脊一股寒意直冲后脑。这种被出卖被怀疑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要出卖自己?!
蒲延宽所有的精神力支柱在这一刻轰然坍塌。先前对三皇子的感激也逐渐变成了一种极端的愤怒和怨毒,所有人都可以不信任他都可以怀疑他,但是三皇子不行。因为……因为是三皇子给了他最最原始的希望和生存下去的机会。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给过他重生机会的人会…会抛弃他。
蒲延宽恐怕到现在也没意识到,自己在竭力要求别人对自己忠诚的同时,自己又做了什么?是从一开始就带着面具的敷衍?还是一直虚与委蛇的利用?更甚至到最后理所当然的背叛?
秦厉:“怎么是你?”
蒲延宽:“真的是你?!”
两人同时惊诧的看着对方,同时问话。
蒲延宽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微扬头颅,说道:“我蒲某自认这一生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三皇子的事,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如此苦苦相逼?”
秦厉满心满眼尽是疼痛之色:“我逼你?我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厉刚想解释,倏地回过神来,目光越过蒲延宽看向他身后那上百人的黑衣暗影堂最最核心的成员。秦厉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他一手将暗影堂接手过来。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建立一个自己的情报网络,这样不至于在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自己不知不觉就成为人家的棋子了。可是。可是先前蒲延宽来到沧州的时候,不是说暗影堂已经被瞿小花一锅端了吗?
那么这些人……就是蒲延宽自己的心腹喏?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势力,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基地,还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变得如此陌生和充满了愤怒。秦厉再笨也想到了什么。只是他心中仍旧不愿去相信这一切竟是自己最信任的蒲先生干的。呵,可笑自己还以为自己经过十多年的努力终于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了,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在给蒲先生给自己的手下做嫁衣而已。
秦厉心中悲痛更甚仇恨,事情已经明摆在这儿了,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而多余的,顿了顿。秦厉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为什么?”
蒲延宽嘴角轻扯出一抹冷笑,“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为什么,你说你在这里卧薪尝胆。苦心经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有一天能够登上权力的巅峰,成为万民景仰之人……”蒲延宽视线一扫,一眼就揪出想泯然于众的瞿小花,厉声喝道:“还有你,瞿小花。你一个女人家的,你为什么还有学我们男人去争夺天下,为什么不守妇道要张扬地指手画脚?你就是一个女人的败类……”
小花骑在马背上,低头,一手扶额,呃,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已经完美实现了,没想到这家伙好死不死的竟然把自己给提了出来……现在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将他们之间的战火延伸到自己身上呀,不然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小花神情依旧。
蒲延宽还想揪着小花说事,但是秦厉已经忍不住了。十多年呀,被自己信任了十多年的人背叛,那种滋味真不好受。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背叛就背叛了吧,反倒是觉得背叛的理直气壮,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对了。
秦厉和蒲延宽两人在那里争执不休,气氛越来越紧张,到了最后双方竟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