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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之前的人生虽波折,却还属正常范围内。所有所有的不正常,都是从这颗珠子开始。
这颗珠子从父母的遗物变成她魂魄的短租房,后遭拆迁,当她以为万事大吉之时,这已被拆迁的房子再次出现自己面前。
这要是神经脆弱些的人,当场发疯也不稀奇!
她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成左滴的现实,却对之前出现过四次的神秘声音始终耿耿于怀。
她不惧怕穿越,没看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她只是某个神秘人或者势力手中的一颗棋子,想到这她害怕到颤栗!
左滴看着眼前的簪子,不过是根普通的镶珠金簪,除了珠子比起珍珠来个头稍大,其他都无甚特别!
这簪上镶嵌的白珠她曾带在身上二十年!本是再熟悉不过,此刻却感觉陌生起来。
她知道这个珠子会吸血,也知道珠子里有白雾,会变红,以及……一个不知底细的神秘存在!
……
杨氏看向呆滞的女儿,有些不解。
左章恒没得到女儿欣喜的回应,以为她不识货,便喜滋滋的卖力推销:
“此簪名为幻珠簪,是国来使朝贡的贡品,只看外表并不出奇。可这簪上白珠遇血则赤,会放霞光,甚是神奇!国来使称它是神迹。”
杨氏一听大惊失色:“老爷,这么不吉利的东西你为何要给萌萌?”
左章恒不在意的笑了笑:“就是一死物,哪有什么吉凶,你若心正,这便不过是个孩童玩物。老夫从一贫穷小子到如今的当朝太傅,靠的只是自己。生来不信鬼神,亦不惧正邪!”
杨氏闻此言心下稍安,复又皱眉:“既然是贡品,老爷这样拿回来可有不妥……”
左章恒哈哈一笑:“夫人却是多虑了,圣上同样担心这是邪物,老夫言道这就是根簪子,不若赐给老夫,让女儿多个玩物也是好的!夫人没瞧见来使的国人,鼻子都气歪了!”
杨氏噗嗤一笑:“老爷也是为了扬我国威,怎可被外国小瞧了我大康。不过……老爷真要将此物给萌萌把玩?”
“当然,我左章恒的女儿自是胆色过人,不让须眉!”
左章恒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满脸的得意之色。
尚在呆滞中的左滴听着爹娘的这番对话,心中哀嚎:老爹啊,你不信鬼神,我现在却不得不信啊!我不是没胆色,可这珠子实打实的坑我两回了都!
左章恒不由分说的将簪子塞进左滴的小手。将她放回杨氏怀里,
“回来这趟就是为了送簪子,朝中还有事务,待我晚上再来看你与萌萌。”
杨氏羞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低不可闻。
左章恒走后,杨氏身旁一丫鬟凑上前来:“夫人,这王嬷嬷……该如何处置?”
杨氏放下左滴,对仍跪在地上的秋蝉:“起来吧!你适才说的事我暂不计较,二小姐身边短不了人,你和秋菊且先伺候着,待我寻到合适人,再一并发落。若是再有闪失……”
杨氏眼中精光一闪。秋蝉连称不敢,起身一旁。
左滴头疼的盯着手中的簪子,这就是命啊!
她叹了口气,看到额头已然磕破的秋蝉,心下不忍,扯了扯杨氏的裙角,奶声奶气道:
“王嬷嬷,要”
杨氏一怔,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膝盖的小女儿,略一犹豫。
左滴摇摇晃晃走了两步,伸出手指着王嬷嬷,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要!!!”
跪在地上的王嬷嬷已经抖成了筛子,她感激地望向左滴,泣不成声:“老奴谢谢二小姐,二小姐大恩……”。
杨氏看着古灵精怪的女儿,只觉好笑,才三岁的小孩,也知道护短了?
她清了清嗓子:“王嬷嬷,就算是吃酒误事也不可不罚。既然二小姐替你求情,就扣你半年工钱。若有下次,一并惩处!”
王嬷嬷哭的已然不成句子,头磕的砰砰响:“再也……没有下次……谢夫人……大恩,谢……二小姐大恩……夫人仁厚……二小姐仁厚……”
这一番下来,杨氏只觉疲惫。本来昨儿个就照顾了左滴整日整夜,今儿又闹这么一出。
她挥手让秋蝉等人带着左滴先回去,又让徐牙婆改日带些年岁小的清白女孩给左滴挑丫头。之后去歇息不提。
……
这次换秋菊抱着左滴,一行人重新回到潇湘阁。
秋蝉和王嬷嬷自是对左滴感激的无以复加。可这“英勇”救仆的小主子,像是遇到什么难事般,小脸皱巴巴的拧成一团,瞧着让人心疼。
秋菊安置好左滴,让报信的小丫头退下,又麻利的取了药膏擦在秋蝉和王嬷嬷的额头。
嘴里嘟囔:“总归是小姐身边的人,破了相丢了小姐的脸,我面上也不好看!”。
纵使心里思绪万千,左滴还是被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丫鬟给逗乐了。心中不由得好奇,为何她会看秋蝉不顺眼?
唉,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操心别人。
左滴叹了口气,挥挥手道:“你们,出去。”
三个奴婢面面相觑,总觉得二小姐有些反常,谁家的小孩子会这般叹气?几人不敢多言,只得告退。
左滴把手里的簪子翻来覆去的瞅,都快瞅出花儿来,簪子还是那个簪子。
她努力回忆发生异变的那天,自己躺着等死,珠子放在手心,后来发烫,跟着就变红了。
所以……当时是染上自己的血?所以……还是要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