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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结界被攻破而左滴却动也不动,左潇一脸的胜券在握。
她没有立刻让蛊虫灭杀谢宁歌,抬手一挥,将大部分蛊虫召唤回自己身边,只余下十几只黑色长虫,留在原地对二人虎视眈眈。
谢宁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被召回的恶心虫子,或爬进左潇的衣衫,或钻入她耳孔鼻孔,很快消失不见。好似左潇的身体,便是它们的住宅。
“呕”
谢宁歌实在忍无可忍,她从未见过如此渗人的景象,低头狂呕。
左潇收回多数蛊虫,看着狂呕不止的谢宁歌,笑的无比狰狞:“很恶心对吗?放心,待会儿你会变得比我还恶心。看到地上这些黑虫了吗?它们最喜食人肉,我会让它们最后再啃噬你们漂亮的眼珠,好叫你们仔细享受皮肉被撕咬的美妙滋味。”
谢宁歌用胳膊蹭掉脸上的泪水,惊恐之色渐渐隐去,她冷冷看着猖獗的左潇,斩钉截铁道:
“纵使离开家门,我仍是谢家的女儿。谢家女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被你羞辱,不若自行了断。”
她扭头最后看一眼左滴,心中默念:你我相交一场,如今我先行一步,若你最终无法幸免于难,黄泉路上,同行便是……
谢宁歌强忍剧痛,吃力地从袖口抖落一个暗黄纸包,便要往口中倒。
左潇冷哼一声,勾勾手指,地上的一只黑色长虫“嗖”地飞起,直直将那纸包击落,顺势盘在谢宁歌的细长脖颈上。
谢宁歌万念俱灰,便是想死都做不到吗?
她能感受到脖颈上湿冷粘腻的触感,既恶心又惊惧,耳边传来左潇得意的冷笑:
“想死?别急,你得清醒着好好瞧瞧,等你变成一堆白骨的时候,是不是还这么好看。”
忽然
“可惜,你怕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谢宁歌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霎时热泪盈眶。
“宁儿姐姐,我累你受苦了。”
伴随着一声悠悠长叹,适才气息全无的左滴霍然睁开双眸。
轰!
话音刚落,左滴身周燃起熊熊烈焰,炽烈狂暴!
谢宁歌脖上的那条黑虫,连挣扎都未挣扎,直接化作灰烬洒落在地,余下的黑虫仿佛遇到天敌,“嘶嘶”地飞快后退。
可同样被烈焰包裹其中的谢宁歌,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燃起。
“你、你是什么怪物?”左潇惊恐地看着这可怕的一幕,虽听牛轲廉说过左滴是半神之体,可她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这个她满心想虐杀的女孩,红瞳赤发,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火,宛若火神降临,就站在她的对面!
“不……不晚。”谢宁歌含笑哽咽,“醒了,就好。”
左滴理都未理如临大敌的左潇,而是轻轻蹲下,缠绕着火焰的手掌,轻轻覆在谢宁歌鲜血淋漓的素手之上。
谢宁歌下意识缩了缩:“会好的,别忘了我是医者……”
“这双手,是治病的手,是救命的手,可以收钱,却不能受伤。”
左滴喃喃自语,手掌猛地一收,紧紧攥住谢宁歌的双手。
谢宁歌睁大眼睛,她本以为会被烈焰灼伤,谁知,从左滴两只火焰缠绕的手掌中,突然涌出一股湛蓝水流,水流既没有扑灭火焰,也没有被火焰蒸发,两者奇异的交融在一起,盘旋交错……
“滴、滴水成火……”
谢宁歌先是呆住,随后激动地脱口而出:“这就是后半句的滴水成火?!”
水流柔和地裹住谢宁歌鲜血淋漓的伤口,她瞬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伤口有些温润的清亮和麻痒,那遭受重创的双手,正以不可思议的、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一旁的左潇,仿佛被遗忘,不论左滴还是谢宁歌都视她若无物。
她眼睁睁看着谢宁歌的伤势在缓慢复原,也看到左滴灵异的双色瞳孔,以及身边环绕的水与火。
左潇恨恨咬破舌尖,张嘴弹出一道血箭,向左滴射去。
冷笑道:“神人当我是猪狗,我力抗不过。让我看看半神又有多厉害!”
边说边两手翻飞,快速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大喝一声:“开百蛊噬体!”
手印刚结成,那道血箭行至半空猛然炸裂,化作无数行色各异的蛊虫直扑向左滴!
左潇身形快速移动,每当有蛊虫受不住烈焰灼烧想要退缩,她便立刻以舌尖血弹去。
承受她舌尖血的蛊虫瞬间振奋起来,继续气势汹汹地往前飞扑!
“左潇,你失踪这么多年,就只学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臭虫吗?”
左滴头也没回,只扬起手臂自空中轻描淡写地划出一道弧线。
焚烧的烈焰顺着弧线散落空中,带出点点火星。
火星微一闪烁,瞬间壮大成一簇新的火焰,向左潇的蛊虫群疾速射去!
“嘶嘶”
只一个照面,触碰到火焰的蛊虫纷纷掉落,或奄奄一息或直接化作灰烬。
每死掉一只蛊虫,左潇的脸色难看一分,待她施放出的蛊虫死绝,她已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左!滴!”
左潇咬牙切齿道:“你杀我娘亲,害死我舅舅,更把我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我与你不共戴天”
她疯狂地仰天长啸,脸上黑纱脱落,露出那半张美艳半张白骨的面孔,触目惊心。
左潇阴毒地看着左滴,一脸决绝地伸出手掌,猛地拍向心口。
“哇”一声,吐出一只金黄色的怪虫。
吐完这只金虫之后,左潇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