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偶然在宋家祠堂屋梁中发现的一只盒子竟然引发了一场对“外星人古墓”的发掘,陈浊星弄出的阵势很大,考古队分成了两组,一组专心对付那条墓道,一台卷扬机架设在墓道口,日以继夜地开工,从墓道中移出的封土积石已经堆满了一个小小山凹,另一组则按陈浊星的要求对其他的宋家墓陵进行发掘,对于这一点陈震有些不理解,他的初衷本是动员一支考古队来单独发掘宋照的墓,现在考古队是来了,可他们在这山上随意地发掘,毕竟这是人家的祖坟。
“我们确实应该尊重死者,”考古学家轻松地看着陈震,“或者是尊重这种风俗和传统,但是经过我的调查,几百年来这个家族一直没有分支,这一点很奇怪,也就是说,这个家族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并没有繁衍生息,当然这最后导致了一个我们大家都知道的结果,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个人,在四年前死了,宋家已经绝了后,这种现象很古怪,引起了我很强的好奇心……”
陈震几乎要冲口而出,“这是因为几百年来这个家族里存在着一只恶灵!”但他还是硬生生地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和一个科学家谈论鬼魂这种东西完全不切实际,他突然间又想起了那个躺在半山腰的女人,那只恶灵最终还是夺去了她的生命,她到死还是宋家的人。陈震并不知道这件事内中的曲折,所有人都善意的小心的对他隐瞒了真相。
“……我需要通过他们的尸骸来找出daan,”考古学家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甚么“恶灵”的故事,他接着用轻松的语气往下说,“他们既然是这个宋照的后代,那么他们的骸骨也很有可能异于常人,至于你说的甚么‘祖坟’的事情,宋家已经没有了后人,这些坟现在是无主的荒坟,而且我们的考古发掘也得到了正式的批准,所以说怎么挖现在我们可以随意作主。”
考古学家说得理直气壮,陈震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他,他看着眼前这个枯瘦的小个子男人,突然想起在墓道中刨出的那个盗墓者的尸骨,现在考古学家正在做着和这个死人同样的事,不过一个是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一个却是月黑风高偷偷摸摸,但他们前进的终点却是一致的,考古学家和盗墓者难道也没有甚么区别么?
“你放心,我们不是盗墓,”陈浊星拍了拍陈震的肩头,他似乎猜到了陈震的心思,“我们是穿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岁月,去寻找那些早已迷失了的真相,我们不是带着那种金钱的**,而是带着探知的好奇在重现历史,我这么说,难道你对这些墓并不存在好奇心么?”
陈震点了点头,他接着又摇了摇头,陈浊星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确实少见,说起来这次考古发掘正是因为他找到了一颗怪异的头骨,可他对于这件事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随着墓道清理工作的深入,这条墓道已经完全深入了山体,但仍没有看到尽头,考古学家心中忧喜参半,这墓道的尽头究竟有着甚么?看这情形,宋照的墓确实保存完好,没有被人盗扰,那么他所期待的那具骸骨是否就在这个墓里呢?
在漫长等待的时间里,陈浊星并未闲着,正象他对陈震所说的,他一鼓作气刨了宋家坟山上好几个看上去颇为气派的墓,这些是宋照的子孙的墓,发掘的过程中每个墓都发现了或多或少的盗洞,墓中除了墓主人的骸骨,只出土了极少量的文物,这些都是盗墓者看不上眼的东西,他们慷慨地留给了墓主人和考古队。
这些东西当然也入不了陈浊星的法眼,他真正关心的是这些宋照后代子孙的骸骨,令大家失望的是,它们并没有象那颗怪异的头骨那样有三只眼眶,骨骼的坚硬程度也和常人并无二致,这似乎说明这些人并不是甚么外星人的后代。
不过陈浊星并没有丧气,他反复用放大镜、显微镜观察这些骨头,神情兴奋,似乎从这些骨头中发现了甚么重要的信息,晚饭过后,他再次召集所有人开会。
首先考古队对宋照的发掘工作进行了汇报,鉴于那条难对付的墓道,除了越挖越深,发掘工作没有甚么进展。
屋里沉默了一会,考古专家的声音响起:“在这段时间里,我和部份考古专家对宋氏家族的其他几个墓进行了发掘,结果正如我的猜想,很遗憾,这些墓早已被盗掘一空,留给我们的东西并不多,而且,我们发现有一点非常古怪,在所有的墓中,都没有找到墓志,这让我们感到不可理解,完全不可能理解,在一个古代墓葬中,必然有一个地方会记录下这个死者的生平,若非在碑上,那么就是在墓志里,这些墓的墓碑内容都是极为简单,姓名,生卒年,立碑人的名字,再往下,没了。”
“这决不是盗墓贼将墓志盗走了,墓志一般都是用大块的石头刻成的,那些个石头玩意儿对于盗墓贼来说没甚么用,可墓里为甚么会找不到墓志呢?我和几个考古队里的专家讨论了一下,我们认为这些墓根本就没有墓志,宋家的这些祖先,在他们躺进这么一个坟墓里的时候,他们就注定是一个从此没没无闻的人,不管他生前做过甚么,历史很快就会忘记他,包括他自己的子孙,除了墓碑上的名字,他们也会对自己的这位祖宗懵然不知。宋家为甚么会这样做,而且是一代代地都这样做?没有daan。
“这些墓虽然全被盗过,但是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因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