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勇爬上车,把红布拉上盖好,将绳索断掉的地方重新打了个结,泰国民众才渐渐散去了。
这生意杜勇也有份参与,自然要给他分润了,我们商量了下,觉得以李敏成的经济条件多收点不过分,但考虑到他为女儿治病已经花了不少,我们不想趁火打劫,打算以二十万泰铢帮他驱邪,折合人民币也就是四万块。
既然李敏成愿意驱邪,那我丑话可要说在前头,我对他说驱邪是要耗费法力的,不可能义务劳动,肯定是要收费,然后给他报了价。
李敏成似乎嫌贵了,有点迟疑。
我想了想说先期要收取三万泰铢的定金,剩下的可以等他女儿康复后结算。
李敏成勉强点头了。
我怕到时候发生意外说不太清楚,于是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告诉他淑媛目前情况不明,还不知道是被什么种类、有多厉害的阴物缠上了,我们无法保证驱邪一定成功,也不敢保证不会出意外,就算他请泰国最厉害的驱邪法师也一样不敢保证,但就算不成功,我们收取的定金是没法退的。
李敏成跟金允善商量了下,金允善不住点头,在劝着李敏成什么,我猜也能猜到了她在说什么了,她应该是觉得女儿都已经这样了,即便出再大的意外也不会比现在糟糕到哪去了,还不如赌一把。
李敏成终于下定了决心,心甘情愿的点了头,我吁了口气,心说做韩国人的生意真是太难了,以后打死也不做韩国人生意了。
收了三万泰铢的定金后我和杜勇商量了下,本来我打算找阿赞峰的,杜勇说阿赞峰昨晚做了一夜法,过度消耗了法力都还没恢复,现在找他不合适。
说着他就看了那旧佛像一眼,说:“我看不如就找龙婆披算了,他离这也近,能力也不差,应该没问题,现在去找别的龙婆太麻烦了。”
我点头答应了。
以免李敏成多想,我让杜勇一个人去了,我则留在了李敏成家里。
在等待期间我告诉李敏成,这活我专门帮他请了寺庙里的正统龙婆过来,是跟我公司有合作的龙婆,我让他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女儿。
一个小时左右杜勇带着龙婆披赶到了,龙婆披进房查看了下淑媛的状态,将左手按在淑媛脑门上诵起了经,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就连灯都像是电压不稳忽明忽暗了起来,可见缠上淑媛的阴物阴气真的很重了。
李敏成夫妇就站在边上看着,金允善害怕的缩在李敏成怀里,李敏成也有些紧张,看看忽明忽暗的灯吞咽着唾沫,我让他们别害怕,龙婆披这是在查这阴物的类型。
大约五分钟后龙婆披停止了诵经,告诉我们淑媛是被一个横死的小孩阴灵缠上了,这小孩阴灵的怨气还挺大,将火都撒到了淑媛身上,因为小孩阴灵能力没那么强,所以缠上淑媛后并没能直接要她的命,这才循序渐进的出现了高烧不退、植物人、器官衰竭等现象,如果是成年的大灵,淑媛早扛不住被折磨死了。
我愣了下,想起了金允善说的话,她说女儿发烧说胡话的时候模仿飞机的行为,当时我就觉得这是小孩子行为,现在看来没错了,缠上淑媛的只能是个小孩阴灵了!
龙婆披还说我们请法师请的太晚了,都没必要请了,因为淑媛就算救回来终生都会体弱多病,她被阴灵缠的病入膏肓,阴气深入了五脏六腑,等于跟她融为了一体,已经很难根除了,而且体质会变的很阴,很容易招惹阴灵,会再次被阴灵缠上,到时候也是在劫难逃。
我和杜勇有些吃惊。
龙婆披权衡了下居然建议我们别救了,因为他说的情况一定会发生,这么一来会给一个家庭造成很沉重的负担。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李敏成夫妇,他们露着殷切希望看着我们,让我怎么开口让他们放弃?
李敏成夫妇刚开始根本不可能往邪病方面想,现在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这也没办法,李敏成夫妇都是有学问的人,一开始只能想到往医院送,导致错过了最佳的驱邪时期,他们不像泰国人,如果泰国人遇到这事,在医院和法师之间做选择他们肯定首选法师,只有在法师检查过,认为不是邪病后才会送医,这是文化差异导致的。
杜勇显然没我这么心软,见我没动作主动过去找李敏成夫妇说,李敏成夫妇听完后懵住了,然后两个人在那抱头痛哭。
我深吸了口气过去告诉他们,终生体弱多病、再次被阴灵缠上也好过现在死了强,以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应该没问题,只要悉心照顾淑媛,也不是一定会再次被阴灵缠上,我还建议他们可以搬到寺庙附近去住,寺庙也是有煞气的地方,能阻挡阴灵的侵袭。
李敏成夫妇只能含泪答应,我算是替他们下了决心了。
杜勇怪笑说:“我真是服了你这人了,居然还做了人家的主。”
我说:“将心比心,我相信他们也会这么选,我只是快点让他们做决定,人是求生不是求死,九死一生也还有一生的机会,我相信所有人都会试一试,龙婆披常年替泰国贫民看事,有了固有思想,觉得贫民无法再次承受这样的事了,所以有这样的建议也很正常,他低估了这对韩国夫妇的经济能力。”
杜勇苦笑说:“或许他是不忍心看淑媛再经历这样的痛苦......得,你的文化水平高,说话头头是道,我这大老粗说不过你,那就这么着吧。”
我回头把选择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