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6年3月1日,一支长长的队伍在大卡鲁高原上孤独地行走着。
他们是从光城县北上的,穿过了东岸人设立在小卡鲁高原上的定居点五棵树乡(位于后世柯克伍德小镇附近),然后转向西北,进入了大卡鲁高原,最终目的地是拓北乡(位于后世杨森威尔小镇附近)对了,这里额外介绍一下,光城县是今年1月份刚刚设立的县份,下辖光城镇、殷城乡、新息乡、北威乡、五棵树乡和镇河乡(位于后世帕滕希小镇附近),一共六个乡镇,总计大概二万七千多居民,是为全国第135个县级行政单位。
这支部队从光城县北上出发时得到了很好的补给,因此当历经艰险,翻山越岭抵达位于沙漠干旱地区时,仍然维持了较高的士气。这会拓北乡这个有着两千余垦荒移民的小镇已经远远在望了,带队的两位负责人相对而视,都悄然舒了一口气:熬人的旅程终于结束了,后面大伙终于可以优哉游哉地住在地方政府提供的房屋了,有热水烫脚,有可口的饭菜,不知道比现在这个餐风露宿的生活要强多少。
“蒙队长,这次上级虽然没有明说让我带队互送你北上并建立新的定居点的目的,但我猜也能猜出来一二。我就问一句,您也认为北面那干旱的大漠里也有黄金吗?”骑兵少校赖惟忠吐了一口含着细砂粒的唾沫,眯着眼睛问道:“要知道,那些土人手里的狗头金可未必就真的产自那里,也有可能是他们通过贸易、抢劫或其他途径得来的。你知道的,那些人文明水平很低,一贯痴痴傻傻的,根本说不清楚这些狗头金的来历。因此,上级仅仅凭借这些线索就派人一路向北建立定居点,其实是有失偏颇的。”
“赖少校,关于这事情,其实也很好理解。”蒙小虎拿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解释道:“或许执委会诸公并不确定北面的大漠里是否有黄金,但因为居住在那里的土人手头掌握着大量狗头金,因此就值得派遣一支探险队前去做调查,我们如今发挥的就是这个作用了。你也知道的,现在国际银价每天一个样,价值一直在呈缓慢下跌状态,这对于任何一个实行银本位制的国家是不太有利的。因此,执委会现在觉得尽可能控制更多的黄金,然后改革目前我国实行多年的金银复本位制,同样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绕来绕去,最后终归离不开一个钱字。”赖惟忠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好吧,现在就让我们在拓北乡先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以饱满的精力快速北上,对那片大漠进行彻底的检查,以最大程度保护国家利益。”
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间,就抵达了拓北乡乡场外,而当地乡镇府的主要干部们已经在外面进行迎接了。他们有理由对这支队伍报以期待,因为他们携带了大量劳动工具、日用品和武器弹药,这些都是要移交给他们拓北乡政府的。
“最近那些卡玛王国的残余分子还算安分吗?”甫一见到拓北乡的乡长,赖惟忠便问起了当地的治安形势,而这显然也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
“还算安分!”拓北乡乡长立刻回答道:“他们那些人也不傻,知道我们不好惹,因此很少到我们这边来闹事,只顾着欺负其他黑人部落以扩充地盘和实力了。那些卡玛王国的残余贵人们,现在还会荷兰语写作,文明水平比起其他黑人部族是要高出很大一截的,‘为王前驱’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好。”
听乡长这么一说,赖惟忠顿时哈哈大笑。为王前驱,就是东岸人给卡玛王国残余实力定义的最后一点作用了,即依靠他们这种手下败将去其他黑人聚居区打征服战争,可以让黑人在相互消耗之中被动减丁,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种政策,其实若是让英国人、荷兰人知道后一定会捶胸顿足,扼腕叹息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黑人都是资源,都是金钱,都是宝贵的劳动力,怎么可能舍得他们互相消耗呢?不过东岸人殖民的方式与他们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移民,抢夺阳光下的土地,怎么可能还允许黑人过多地留在这里呢?因此,让他们自己先互相消耗,然后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东岸主力大军再倾巢而出,将他们一股脑儿都收拾了。
“这帮打不死的滑头,都这么几十年了,居然还在苟延残喘着,说起来也是一个奇迹呢。”赖惟忠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略带感叹的语气说道:“想当年莫大帅第一次带兵和这帮家伙打的时候,我们还只局促在河中县附近的几个据点,还为了一个进入东山山脉的据点高达乡和他们争夺不休。那个时候,卡玛王国的科萨人何曾想到会有今日,而我们也没想到才区区数十年,便席卷整个南部非洲了吧?”
话说,东岸人对于占领南部非洲广阔的土地,当真是一点负担也没有。这片土地原有的主人科伊桑红人已经消亡殆尽(没有消亡的少数也被编入了南非八旗慢慢消耗),东岸人和黑人对这片土地来说都是外来者,双方可以自由竞争,不用背负什么道德压力。
如今几十年竞争压力,原本逐渐黑化的南部非洲进入了黄化阶段。一个个东岸定居点在大地上建立起来,然后通过枪炮、刺刀将科萨黑人一步步地挤压出去,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东岸人从来没有针对科萨黑人组织过多少次大规模的攻势,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夺土地而临时组织的进攻行动,这对科萨人其实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