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能如此主动倒也是个不一般的了。”皇帝挑眉,似乎依旧意外。
“是啊,儿臣也是如此所想,再加上这段时间儿臣对那位新匈奴王的侧面了解,他确实与之前匈奴王不同,主张也不很一样。
虽然匈奴确实欠打,儿臣也不屑于他们,但……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此国,与我朝,与百姓都不失为一件快事,咱们为此退让一二也不是坏事。
更何况小小匈奴一旦归顺拿捏他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与我朝大业而言利大于弊,所以……儿子也有此意,也请父皇三思?”一开始接到匈奴想要和谈的消息之初,宗广王心里是反对的。
但这段时间的暗中调查下来,宗广王倒是能理解自己父皇的用意了,也渐渐愿意同意此事,毕竟大局为重,百姓为重,有些私人恩怨他们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嘛。
“呵呵……”宗广王一番分析下来颇有远见卓识,也甚是顾全大局,本以为皇帝会思量再三,但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皇帝倒是笑了。
“父皇?儿子所言可有不妥之处?”宗广王是没想到的,毕竟现在还在商讨政务,父皇这笑又是何意呢?难不成是他的分析不对,可是……事实确实如此啊,那又该是为什么呢?宗广王倒是有些愣了。
“呵呵……没有,没有,你倒是说得不错,呵呵……好小子你终于有几分当年朕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好好好,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全按照你的意思办,朕全力支持。”皇帝笑得越发欣慰。
“父皇您……”皇帝突然而来的褒奖让宗广王先是一怔,随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呵呵……好好好,你小子到底是长大了。”也许是宗广王对此事的处理方式与态度让皇帝很是满意,拍着他的肩膀皇帝笑得慈爱。
“父皇,儿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您这话……”宗广王突然觉得受之有愧,有些窘迫地笑着。
“呵呵……怎么了,你就是年纪再大,也永远是朕的儿子,这话朕说不得?”皇帝难道的亲昵让宗广王受宠若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是对的,除了笑着也只能笑着了。
“说的,说的,父皇怎么都说的,儿子只是,只是一时有些不习惯,让父皇见笑了。”宗广王一向的沉稳气度在自己父皇面前倒是有些绷不住了,不知所措地挠着头,倒是显得有趣了。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宗广王这话倒也不假,多少年了,即便是跟父皇缓和了关系,可他依旧还是不能适应父皇突如其来的亲昵与关切。
虽然这是他一直盼望的,但当下这一刻宗广王他真就像是个孩子一般,有些手足无措,明明知道要反应的,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所以多少显得有些窘迫了。
皇帝当然也知道,看着宗广王这真实的反应,他是既心疼愧疚,又真的有些欣慰不已。
当然,父子究竟是父子,有什么是真的解不开过不去的呢,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后,他们父子二人倒是各自释然了不少……
次日,回耶王子真亲自把重伤刚刚苏醒的黑狼押送到了京兆府,态度很是配合,而此事也被禀告到了宗广王之处,宗广王责成京兆府全权处理。
那京兆府自然是按照他们大夏的律法秉公处理,但却只是处理了他们暗杀姜墨未遂之事,至于他们匈奴自相残杀的内斗之事并非他们大夏京兆府的管辖范围,所以他们倒没有要了黑狼的命。
三日之后,黑狼便被送回了匈奴使臣所在驿站,这也算是给了匈奴一个天大的面子。
回耶王子自然不笨,接回黑狼当日便立刻派身边侍卫押解黑狼返回匈奴认罪服刑。
当然,至于黑狼到底有没有活着返回匈奴,亦或者他回去之后到底如何便就再无人知晓。
毕竟这也不是宗广王他们想要关心的,就连匈奴的回耶王子都是小事一桩又更何况是个并不起眼的奴才呢,自是不会再操这个心了。
而至此,这场以回耶王子一厢情愿为起因,以黑狼自作主张为罪责的闹剧也戛然了,到底都没翻起大风浪。
两天后,宗广王特意安排这日傍晚在宫中设宴,代替皇上接见匈奴使臣团,这即将是匈奴使臣进京半个月来第一次与大夏朝廷正式见面,自然是期待不已。
两国邦家,大夏的朝中大臣也被要求纷纷出席,这等热闹事情自然是少不了赵朝宣的。
只是他一想到要一人前往倒是有些索然无趣,所以趁着下午得了空专程跑到小叔叔上将府里撺掇着姜墨同他一道前去呢。
毕竟人多热闹,宴会上他也不会显得无聊嘛。
但姜墨似乎是有意要避开回耶王子的,所以任由赵朝宣好说歹说她就是拿定主意怎么也不肯同意,倒叫赵朝宣好一阵失望。
眼看着时间不多了,姜墨这又没什么希望,赵朝宣也只能郁闷的一个人赴宴去了,那副小意模样倒是惹得赵宗佻一阵忍俊不禁。
“真的不想去瞧瞧?”一直到赵朝宣离开,赵宗佻才转头有些打趣地问道姜墨。
毕竟这丫头的性子向来是爱凑这般热闹的人,又更何况还有朝宣这么个兴趣相投的好朋友,以前类似此事这丫头总是着急去看的,两个孩子也向来形影不离,可今日她怎么就这么安静乖巧了,倒是难道,赵宗佻心里奇着,勾起嘴角问道。
“都说了不去了嘛,小叔叔干嘛还这么问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