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女儿啊……爹,爹不是那个意思,可你到底跟他好了快十年了,连外头都觉得我们快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他对我们好点,也是应该的啊。”柳继激动有些失控了,见女儿脸色不虞,连忙描补道。
“爹,您曾经教导女儿即便身为女子,也要自强独立,可您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您当初说话时候的模样啊?”柳嫦曦真的受到震撼,尤其是柳继那句直白的话,真的戳痛了她。
“女儿……”柳继没想到女儿会这样回话,脸色有些尴尬。
“爹,女儿跟您说过多少回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们千万不能做,可您呢,就是不肯听。
如今出事,宗佻费尽心思地保了您,您却,却还这么说,女儿真的,真的觉得心寒……”柳嫦曦到底还是有良知,有自己的判断的,对于父亲如此理所应当,索取无度的态度,感到悲凉和恐惧。
“曦儿!爹,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啊!”柳继见自家女儿满眼的失望,连忙打起来亲情牌。
“为了我?”柳嫦曦冷笑。
“曦儿,爹也知道贪腐不对,可这不也是为给你攒嫁妆吗,他贵为上将,你出嫁不得多备些东西,也能风风光光,脸上有面嘛,才不会让人说咱们是高攀他上将府嘛。”柳继佯装一脸用心良苦道。
“爹,宗佻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柳嫦曦有些动摇。
“是,他也许没有这么想过,可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不能看着你受半点委屈啊。
更何况是成婚这么大的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定是要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大嫁,才不枉我的一片心啊。”柳继说着还挤出了眼泪。
“爹……您真的不用……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宗佻也许久没来看我了,我们还能不能一起都是未知数了,更何况成婚啊。”柳嫦曦自嘲地苦笑道。
“哎……爹知道你为爹的事情受苦了,要是他那真不行的话,咱们也不必强求!”柳继倒是一脸骨气道。
“爹!”柳嫦曦怎么舍得。
“哎……女儿啊,爹知道你爱惨了他,可是……若真是有缘无分的话,咱们也不比卑躬屈膝,爹这有的是想娶你的人,而且各个一表人才,咱们不一定非他不嫁!”柳继继续游说道。
“爹!你说什么呢,我早就跟您说过了,女儿非宗佻不嫁!其他人您就别想了!”柳嫦曦的态度还是比较坚决的。
“女儿,万一人家不肯娶你呢?”柳继也撕开了来说。
“不会的,不会的,宗佻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娶我,我信他!”柳嫦曦连连摇头道。
“哼!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这一次的事,我算是看透他了,他要真是足够疼爱你的话,又怎么会如此犹豫不决?啊,你都不想想吗?”柳继继续蛊惑。
“爹!我求您了,别再用您的事作为衡量我和宗佻之间关系的筹码了,好不好?”柳嫦曦真的夹在他们之间很为难。
“女儿,不是爹要逼你,而是你要自己看清楚,他连我这点小事都要瞻前顾后,又怎么会真心对你呢?”柳继满口歪理。
“爹,宗佻待我如何,女儿心里清楚,这件事本就是您不对在先,更何况,他若不救您,您老又怎会安然回来?”因为父亲柳继的咄咄逼人,柳嫦曦红着眼圈。
“哼,这哪里是他赵宗佻的功劳,要不是宗鲁王和南川公子不停打点,你爹我怕是还在狱中吃苦呢!”柳继愤然。
“爹?您在说什么?”柳嫦曦真的不明白他爹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胡说八道。
“爹今个也不妨告诉你,爹之所以能平安出来,那是多亏了南川公子求他父王帮忙,而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上将赵宗佻!”柳继一脸灼灼。
“爹,您胡说什么?”柳嫦曦不愿意相信。
“哼,我都是差点死过一回的人了,我还用得着胡说?”柳继一脸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柳嫦曦茫然。
“赵南川,宗鲁王?爹,您什么时候跟宗鲁王的关系好成这样了?”柳嫦曦愕然。
“那是宗鲁王宅心仁厚,南川公子真心护我,不像有些人,光会说得好听,一到关键时候,根本指望不上!
人心都是肉长的,孰亲孰疏,爹我一把年纪,也算看得明白了,女儿啊,你也要认真想想啊。”柳继言语里多是向着宗鲁王和赵南川。
“爹……您,您……所以……您才这么极力撮合我跟赵南川吗?”柳嫦曦似乎明白了什么。
“爹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赵宗佻那没有希望,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吊死在一棵树上吗?我可舍不得你如此,他赵宗佻可以继续耗着,你不行。”柳继点明自己的态度。
“爹……难道……难道女儿真的是你攀附权贵的工具吗?”柳嫦曦一脸不敢置信。
“你,你胡说什么!”柳继瞬间变脸。
“那爹这又是在做什么?”柳嫦曦一脸惨然。
说实话,以她爹柳继当时卑微身份,能够搭上赵宗佻,确实是高攀,不论柳嫦曦她愿不愿意承认,她确实在这层关系里起到了很重要也很特殊的作用。
与赵宗佻的初次相识,看似那样偶然不经意,可柳嫦曦心里明白,那是她父亲为了搭上赵宗佻这条线蓄谋已久的精心安排。
她是女子,也是父亲柳继唯一的孩子,母亲早年病逝,他们父女二人便相依为命。
那时候,虽然日子不富裕,可也算是过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