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丫头也算是我老来得女,我是真捧在手心里疼的。
讲一句良心话,她打从出生到现在,我也不曾舍得凶她半句,更别说动她一下了。
只是这丫头性子到底是让我宠坏了,在晋城的时候就是个咋咋忽忽混不吝的性子,已经没少给我闯祸惹事了,本以为放她在京里有宗广王妃教导,兴许这丫头能收收脾气,可……唉……
今日……今日我也是被逼无奈。
你当我真心舍得打她啊,那每一下是打在了丫头手心,可也打在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心坎上啊。
那种痛,你们还没为人父母是永远理解不了的。
只是这丫头这胆子越发顶天了,再不好生教育她便永远不知收敛,以为凡事皆可为所欲为。
我真是怕哪一日她不知轻重惹了天大的祸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那时候我可该如何是好啊……
自己的女儿自己护不得,我不想到了那个地步,所以……”姜骞将军终于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无奈和委屈。
“姜将军,您,您就为这个?”朱晌和白幽一脸意外。
“难道还不够吗?”朱晌和白幽意外的眼神让姜将军一脸不解,毕竟在他心里这已经够让他害怕了。
“不是,姜将军,您担心二爷惹祸我们倒是能理解,可,这也犯不上动这么狠的手吧。
再说,这几年二爷在京里一切都好啊。
养在王府,每日除了上下学就是到我们爷那里待着,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平时也有我们几人跟在左右,二爷她还真没闯什么祸事啊。”
“就是啊,二爷这脾气是大了些,可将门出生有些脾气那不也正常的嘛,难得她又会些拳脚,这几年不仅是没闯什么祸事,反而是帮了宗广王府和我们爷不好忙呢。”朱晌和白幽实在糊涂了姜将军担心的胡闹到底是什么啊,毕竟在他们看来,或是在他们理解里,二爷一直都很好啊。
“你们不要帮丫头瞒着我了,仇将军来过,我什么都知道了。”姜骞将军一脸怆然。
“不是,姜将军,我们没有隐瞒,我们压根都不知道您到底知道了什么啊?仇将军能跟您说什么啊?”朱晌和白幽更糊涂了。
“一年多将近两年前,正值西北边界动乱之际,丫头却突然去了西北,进了西北军营,可对?”姜骞将军皱着眉头,表情凝重。
“呃……您……不会是才,才知道吧?”朱晌和白幽瞬间觉得意外,那一次的事难不成姜骞将军一直都不知道,毕竟那是西北前线,二爷能来难道不该是姜将军同意过的?
朱晌和白幽心里都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对视一眼皆有些面面相觑。
“我若知道,又岂会同意她去!
是她瞒着我和她娘带着小王爷只身前往西北前线的,那会该是正打得水生火热,如火如荼吧。
他们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身边连个能保护他们的人都没有,就敢大着脑袋往战火里头冲。
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这……还不算是胡闹吗?”姜骞将军一说起这事便忍不住心有余悸。
“嘶……姜将军,我们不得不承认,那次事情确实险象环生,二爷和小王爷的突然到来也着实让我们既意外又害怕。
爷当下就要我们立刻送二爷和小王爷退回到西北城内安全地带,但……二爷和小王爷执意不肯,甚至还跟我们爷起了争执。
不等缓和,军营里便又暴起内乱,宗鲁王之人想趁机逼迫上将交出兵权,几乎带兵冲了进来,上将都危在旦夕。
当时若不是有二爷撑着,怕是后果不堪设想……这……这又怎么能算是胡闹啊?”朱晌万分不解。
“是啊,这……这怎么能算是二爷胡闹呢?
若当时没有二爷,我们只能士气持续低迷,甚至很快就会被匈奴攻破城池,别说上将了,我们俩也恐怕没有这个命在这跟您说话了。
姜将军,事实真相就是二爷救了我们整个西北军,就跟当年您一人力战匈奴救出我军俘虏一般,这……这是天大的功勋,又,又岂是什么所谓的胡闹呢。
姜将军您这话说得卑职就不懂了。”白幽抢过了话头,一脸愤愤不平。
“是啊,这怎么能算是二爷胡闹了,若没二爷这么一下子,您想象不到西北会乱成如何模样。”朱晌继续解释起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仇兄什么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丫头做了什么,可她到底只是个孩子,战场厮杀的事情永远不该落到她一个孩子身上!”这才是姜骞将军在乎的。
“呃……您的担心我懂,这件事确实不该落在二爷身上。
可是……说到底这事也不能算是二爷胡闹啊,她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不妨告诉将军您,当时我们爷也是内疚自责了许久呢,他堂堂一方上将,却最终要让个丫头和小子替他去冒险,这件事是上将心里一辈子的坎啊。
这件事若非说二爷她胡闹,卑职第一个不服。”朱晌替姜墨抱屈。
“我也不服!”白幽也挑着眉头。
“两位统领,作为军人,我知道丫头做得没错,做得对,若换了是我,我当然也义不容辞,因为那是军人的天职。
可作为父亲,我始终不可以接受!
她这是平安归来了你们大可以大说特说,可若她不曾呢,她就那么死在了西北战场之上,你们二人又要本将军如何?
我姜骞自认不是个胆小鼠辈,但我也是个俗人,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