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儿闻言,瞳孔骤缩。虽然对面男子说的话他有几个词没能听懂,但大致意思却不会错。
在慕止的提醒下,他试着扭动身体,却发现有什么东西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他现在动一动都很困难。
“你、你们用了什么妖物?”他的视线停留在捆着他身体的白芯线上,眼神惊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根本不是人!香草对你们来说没有用,还能定住我们……”
君诺无语。亏这人还是个领导者呢,真是拉低了领导人的水平。就算没见过白芯线,其他草绳之类的总见过吧?就算草绳都没有,他们拼接皮毛的时候难道不用草叶子吗?
明明就可以举一反三的东西,偏要暴露自己的智商说那是妖物。
她才顾不上回应他这样弱智的问题,阴测测地回答慕止道:“绞死?太便宜他了。溺死同理,过程太短。十大酷刑都有什么来着,要不凌迟吧,就让那些被掳来的人下手?”
“可以一试。他那么喜欢吃肉,不妨把他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赠予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慕止这话说得极慢,语气又森寒。他一边说,一边从头到脚打量了那头儿一番,君诺都顿觉全身一凉。
大石为人正派,但往日里少话。此时听了君诺和慕止的话,亦拍手叫好,“到时候算我一个。”
君诺起初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岂料这俩人把下一步该怎么办,由谁执行都已经想好了。她虽没再次开口,但这个提议是被定下了。
“你们、你们……”那头儿估计是吓到了,过了许久才想起开口,却结结巴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君诺不再理他,临走前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尔后往边上走了两步。她指了指被捆住的其中一个男人,问道:“武田,这人你可相熟?对他了解多少?”
“他叫拓布良,打猎是一把好手,也是打小就被抓来的,到现在已经有四五个雪季了。他虽然吃得多,但干活勤快,又很会打猎,所以过得还不错,为什么问这个?”武田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君诺的问题。
点了点头,君诺随意糊弄了一句,懒得解释太多。拓布良么?取了个名字叫不良,为人却是极好的。
这人长了一张大众脸,也就身材勉强过了关,要不是傍晚的时候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君诺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印象。
那时她觉得那些孩子的神情古怪,便一直分心关注着孩子们,却没想到会看到拓布良。他偷偷摸摸混进孩子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带了一点食物,不多,也就一个人的饭量。君诺亲眼看到他悄悄把那些食物分给了在干活的孩子们,又赶在他们感恩戴德之前迅速离开。
从武家兄弟的口中,君诺了解到那头儿看在拓布良高超本事的份上,没对他红过脸。但那也只是和对别人比起来,多给了他几分好脸色而已。
至于实质性的便利,比如食物,拓布良和其他人得到的并无什么不同。甚至因为他常常和头儿意见相左,头儿虽然嘴上没说,背地里却常常给他使绊子。
他拿出来给孩子们的那一些食物,想必是从自己为数不多的口粮中克扣下来的。君诺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这人还算有点良心,如今看来,却不止如此。
“这药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这一帮子人全躺在这儿也不合适啊。”君诺感叹了一句,又道:“不过也不妨事。”
她一步步走到头儿面前,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被那人惊恐又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我有什么错,都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只是、只是听从上天的意思,你们……”
事到如今这人还在为自己的非人行径找借口。君诺懒得听他废话,就地找了根棍子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棍。
“好了,清静。大石,绳子是你捆的,把拓布良放出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小林,你去那家伙身上找找,看看有没有植物的块茎。”
原本只是和武家兄弟闲话几句,没想到那头儿居然提前醒了,又鼓捣出那么多事情来。本来还想着睡一会,现在怕是不行了。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大亮了。君诺揉了揉脑袋,出门在外,本就睡眠少而运动强度高,又一晚上没睡,困得慌。
慕止见她面露疲色,略一挥手,只见平地之上缓缓升起了一座石头做的沙发,足有三米多长,附近地表上的石头都下陷了一层。
旁人已经习以为常,武家兄弟却是第一次见,皆面露震惊之色。他们侧头看了看慕止,张了口,最终却没说什么,向旁边移了两步。
慕止率先坐在了沙发的一边,道:“诺诺,站着多累,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时间,你过来睡一会,这儿我帮你看着。”
君诺回头就看见自己身后不远处多了一座石头做的沙发,椅背还是镂空的。乍一眼看过去,除了硬,没别的毛病。
她怔神的这一会儿工夫,慕止还坐在沙发的一端,左手拍了拍空着的地方,示意她过去。
行吧,人都已经做出来了,君诺也不好意思不赏脸,在众人或震惊或赞叹的目光中走向了慕止,“你的异能又精进了啊,这么大的沙发说做就做。”
慕止垂首不语。慕啸城要用的那么多砖块都让他给造出来了,区区一座沙发自然不在话下。要不是嫌浪费脑细胞,他分分钟就能给它做成雕花的。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