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干平日的活计,却给了相当的银钱,这本来是该高兴的,简直就是白捡的便宜。
可是——赵武看了景娴一眼,闪过淡淡地迟疑,“小东家,咱们几个的工钱还是不要了——”
这些事情全办下来,可要是费不少的银子,这小东家虽然是能力不缺,可是看着棉布黑衣,只怕也是囊中羞涩,他们几个的月钱虽然不多,可好歹能够帮衬一点。
刘大壮虽然不解,但是赵武既然都是这样说了,他自然也是要挺他一把,便也是推脱不要。
张源深深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面对着景娴作了个揖,也做了相当的表述,当然任何话在经他读书人的喉中润色后明显的还是比寻常话委婉动听了许多。
他不是张大壮,只汲汲于后厨那么巴掌大的小地。他虽然志在读书,可这些年,就站在柜台后,看人的眼界却是也是开阔许多。
“放心,银子不是问题——我自然会想办法。”景娴含笑地看着他们,心底里又暗暗地记下了他们的不同表现。
许是景娴的目光太过于笃定,或者是她眼中闪现的光芒实在是太过于耀眼,赵武只是呐呐地答应了一声,“唉。”
转身就就去找工具把牌子给钉上,刘大壮前去了帮忙,张源半拱了拱手,也是立刻地着手手中的账目去了,虽说是换了东家,可该扯清的账目可还是要做清的。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有了事情在手,就是乔子城的几个长随也是颇有见地地上前帮忙去了。这样看下来,到也只有大厅里的这一桌子人最为空闲。
乔子城虽然生于官宦,但并不代表他这是一点都没有,相反的,自幼家里的耳濡目染,有些眼界是自然而然的便是开阔了。当然得他也是看出了目前就是这个‘钱’的问题。
圆滚滚的眼睛扫了四周一眼,尤其是在陆酒的身上,然后是半偷偷地拽了一下景娴的袖子,没有反应,又拽了一下。
景娴正想着如何生钱,感受到了手边的动静,不禁是奇怪地看了这大少爷一眼,正巧见到的是乔子城忽然间躲闪的,一脸的高傲,脖颈仰天臭屁一般的俊脸。
见他确实没有什么想说的,慢慢地扯平了自己被拉皱的袖子,景娴把眼睛从他的身上移开,淡淡地弹了弹衣服,再抬起头来,心中已有思量,“陆叔,我想要和你谈笔生意。”
乔子城一听,顿时便是别扭了,这是想把他给剔除在外了还是怎么的,看向陆酒的眼神不禁是越发愤恨了起来。
“哦,不知道是什么。”陆酒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景娴,通晓世事的眼神看了看身边脾性外泄一脸怨愤的乔子城,不禁也是悠然开怀。
他倒是不怀疑这小子不明白身边那个县令之子所能给带他的助益,只是——瞧他眼中不卑不亢,胸有成足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挺合他半老头子的脾性。
“先生也知,在下这店以后自然也是用来开酒楼的,既为酒楼,有菜无酒便是有名无实,如此,这酒楼里的酒日后便是高价从先生处购入,不知您——”
“这自然好说。”陆酒淡然应下,刚正的面庞不禁也是泛起笑意。他平日里酿的确实也不少,到也无妨。
“先生果然爽快。”景娴拱手抱拳谢过,“如此,咱们便是合作生意人。只是,在下近期周转不开,不知可否用这些酒先在先生您这儿抵押,换些银钱,好让咱们这酒楼好好修缮一番,等最后全盘结算,当然您放心,绝对也是少不了您的利前。”
“哈哈——”陆酒听了以后,怔怔地看了景娴两眼,突然大声笑开:“好,好!”
之前说了那么一番话,以他的了解,这小子可不是这样简单的主,果然,必有后招,这空手套白狼这一手,使得可不是一般的炉火纯青。
“先生这是答应了,如此——”
“慢,我还有个条件。”陆酒淡笑地开口,他倒是许久都没有见到这样有趣的少年了,果然,他们都老了。
“哦——先生但说无妨。”景娴面色一如先前的淡然悠远,眼神镇静地几乎叫人看不出来隐藏在其中的分毫情绪。眼瞳中微微闪过了几分异色,快得几乎叫人察觉不出来。
“小丫头,我虽说是把酒楼赠给了你,可这酒楼后头的院子可还算我自己的,如今,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无处可去,只怕还是要劳烦你多养我些几年了。”
“那是自然。”景娴应下,她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是先生不弃,日后这一日三餐自然是由酒楼供奉,另外我这里似乎还有几张就酒方,我不善酿酒,如此还烦请先生试验,可好?”
“怎么不叫陆叔了。”陆酒摸了摸小小长胡子,不禁揶揄地看了景娴一眼,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精。
“陆叔。”景娴淡淡一笑,“只怕是您嫌我烦了,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在商言商。”
“好丫头——好一个在商言商。”陆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猛然间大笑出声。有舍有得,也吃准了人的软肋,既为男子,日后出入朝堂,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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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吩咐了两句,想着还在山上的师父,约了下一次见面的日子,景娴告辞了陆酒离开。
乔子城紧随其后,带着几个长随,一长串儿的,却是像个小媳妇般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走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这小子突然是发拧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不管不住地径直拉住了景娴的袖子,大声嚷嚷了起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