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对一块石条这么暴力,是不是有些不理智?”
庖丁将菜刀从石条上拔起来,顺带着自言自语起来。本来,他这把菜刀就算剁肉都不沾一点儿油水,但此时刀刃上却仿佛刚舔舐了一口活人,上面鲜血淋淋,凶煞的很。
端头被剁分叉的长石条似乎抖了抖,其表面遍布的血纹一阵诡异地扭动,如同无数血红色的长虫,似乎活了一般,而被庖丁剁开的地方则如同ròu_tǐ受伤,血流如注。
血色的浓雾喷涌而出,带着腥味儿,但这味道却让庖丁兴奋了起来。
他一脚踏在石条上,仿佛是将某个生灵踏在脚下,而他的脸上则带着某种嘲笑,眼神里亦是挑衅,似乎到目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个闹剧而已。
“汲取我的本源?你所谓的本源是指我的血吗?呵……我就是借你个胆子,你可敢,孙卖鱼。”
随着被庖丁剁开的地方流出的血水慢慢稀薄,雾气也从血红色变淡,之后只剩下一些连雾气都算不上的水汽,就连长石条上的血纹都少了许多。
「时至,当归,不可阻」
血纹似乎越来越淡薄,在显露这行字以后,扭动了一下,拼出最后一个文字,终于消失。
「死」
这个最后一个字,死的最后一笔都没勾勒出来,半带着威胁的腔调也有些干瘪,这气氛显然没营造出来,何况还是对庖丁的。
庖丁可不理睬这个,在看到长石条再也没有半点动静以后,踏上去的脚猛一发力,竟然将这块石条踩碎,碎石中露出无数米粒大小的虫卵,大部分都已经成了空窍,早已经死掉。
“人蛹祭,血纹石,是不是还有一个吊舌鬼?孙卖鱼,路子走的挺邪乎啊,等我挖了你的坟,刨了你的墓,招了你的魂魄做下酒菜,到时候可别跪着求我饶你。”
随着长石条被庖丁踩碎,这坑里已经再无一丝雾气,庖丁抬头往上看去,说话的功夫还露出了个很平淡的微笑,似乎是给谁看的,接着他身子一弹,踏着坑壁,几个接力,就已经回到了山包上面。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围到了坑边,刚才那一阵血雾冲天,还是震惊到了所有人,看到庖丁猛地窜出来,有伙计差点儿没忍住扣动手里的半自动,倒是被金黎给按住了。
“所有人都站到这边来,然后一个一个到我面前。”
庖丁这个要求让人有些懵,但是刚才那阵血雾对庖丁来说没什么,可对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谁也不知道坑里发生了什么,但血糊糊一片冲上来,指不定庖丁在下面砍了什么东西,没看到庖丁手里那把菜刀还血淋淋的嘛。
金黎点点头,临末了还看了一眼孟婆,他这一眼带着询问的意味,颇有些意思,这让庖丁心底叹了口气,这显然是金黎莫名其妙被孟婆给震慑住了,已经开始以孟婆的决定为主了,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难道以后自己要霸气侧漏一点?
至于一众伙计,虽然不知道庖丁要干什么,但所有人还是被聚一起之后,挨个走到他面前,庖丁只是让人张开嘴巴,翘起舌头,自有孟婆帮他照着,也就是看看,就让走另一边儿去,然后看下一个。
这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金黎和老七都带头做了,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等人都看了一半,突然有一位伙计越众而出,猛然就往山包下面冲,金黎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花,就看到孟婆如同黑色的闪电,一晃已经到了那伙计身边,在他冲进浓雾前,按着那这个伙计的脑袋,将他压倒在地。
更让人惊叹的是,孟婆几乎是拎着这个伙计的脖子,将他提溜回来的,要知道,这伙计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斤,就算是金黎包括他手下这些伙计都是练过的,要单手将一个大活人拎回来,也只有个别几个能做到,还不是孟婆那一脸嫌弃外加轻松的样子。
这一去一回,速度和力量表现的淋漓尽致,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给折服了,孟婆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将那个脑袋按在地上摩擦出一脸血的伙计扔到庖丁面前,孟婆拿了一张湿巾将纤手给擦了擦,然后走到庖丁身边,面容一转,如花般绽放开来。
“没跑掉哦~”
这种,你快夸我,不夸我,我就咬你的样子,也是可爱,若不去考虑刚才她比壮汉还粗暴的行为,倒是很惹人喜欢的。
金黎是一眼就看出,这个伙计恰恰是那个最晚进他队伍的家伙,他记得这伙计叫孙祥瑞,还是一个仙乐都里有些身份的人介绍进来的,有些身手,话不多,人也勤快,没想到却是个内鬼。
不过,没等金黎开口,庖丁已经蹲下身子,一把捏开了孙祥瑞的嘴巴,他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已经超俗,那里容得反抗,再对着其喉头一点,让孙祥瑞直接吐出了舌头。
刚才孟婆下手虽然收了不少力气,但也足以按得孙祥瑞喷血了,当他舌头伸出来的时候,含血的舌头下方竟然比常人多了一块肉,猛地看上去就好像两条舌头一样。
“吊舌鬼?”
孟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抬脚似乎就要踩爆了孙祥瑞的脑袋,却被庖丁一把拦住。
“你呀,别老是用暴力解决事情,让我们先谈谈嘛。”
站起来的庖丁伸手弹了一下孟婆的额头。
旁边的金黎对吊舌鬼的含义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宁艋身上的虫子应该就是孙祥瑞下的手了。
“丁先生,我的手下,请交给我处理,您放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