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宁艋的怀里这么暖和,这才踹进去一会儿,就已经把这拳头大的黑石头给焐热了?
手里握着那颗黑色的心脏,金黎不知道为什么,深深咽了一口口水,他还没来得及去寻摸这个吞咽动作的原因,就感觉那颗黑心脏越来越烫,好似有股热流顺着他的手往身体里流,某个瞬间竟然传出咕咚咕咚咕咚的耳膜跳动声,这声音合着他自身的心跳,竟然串联起来,让他如同中了魔怔。
“头儿,头儿,头儿……”
金楠亮看着宁艋离开后,金黎就攥着那颗石头心脏一动不动,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看的让人渗的慌,就仿佛突然带了一张人皮面具,每一个部位似乎各自鼓动着,好像要裂开一样,但转瞬间,他的表情整个一泄,变得再无一丝表情,就那么呆滞着。
若不是金楠亮这么喊了他几句,金黎恐怕就这么癔怔了。
“嗯?嗯、啊?”
金黎回过神来,整个人打了个颤栗,望着自己手中的黑石心脏,手一抖,差点儿没给摔地上。
“拿,先拿个包给我。”
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伙计给他递了个腰包,金黎结果腰包把那颗妖的很的心脏放进去,想了想,还是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好在隔了东西之后,这心脏似乎就没刚才那股热乎劲儿了。
“刚才……”
金楠亮离得近,将刚才金黎的表情看了个清楚,这会儿结巴着想问问,毕竟自己头儿,那样子好像是出了些事情的。
“没事,刚才想起了些往事。”
金黎只能这么先忽悠着,反正他现在看金楠亮不顺眼,也顾不上金楠亮歪想。
被房间腰包以后,那股味道似乎慢慢散去,也不再有淡薄的黑雾从那颗心脏里飘出来,好像这事儿就告一段落。
可一扭头,金黎就看到石质平台上那颗被宁艋戳在那里的兵俑石像的脑袋,恍惚间好像看到那石像眨了眨眼睛,那如同小孩模样的面孔上,细毫可见,若不是周围开着几个光照设备,还真让人肝颤。
“点一下名,别又落了咱们的人,让伙计们都提点儿神,互相叫着些,要是有什么异状,就吼一声。”
金黎越看那个石像脑袋越烦,要不是他不知道宁艋把这颗脑袋放在这里是不是有别的意思,现在就一锤子给敲碎了,这破东西反正不是什么好鸟,留着肯定是个祸害,他觉得等宁艋回来,第一时间就把这脑袋给敲碎了。
整个队伍,接近二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加上大大小小的背包设备,感觉就颇有些紧张,也是让人心里不安,好像这一屋子人都是躲难的一样,可宁艋走之前又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出这个屋子,金黎干脆自己堵在了门口旁边。
金楠亮那边一点人数,竟然又少了一个,他走到金黎旁边,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给了他,这让金黎心里都要峁起来了。
这时不时少一两个人,偶尔还会有伙计死掉,却偏生找不到一丁点儿痕迹,简直让人抓狂,还不如来一场肉对肉,血见血的战斗,若真见了鬼,死也死个明白吧。
好在大伙儿心理素质还行,绝大多数都是过来人,不能说见惯了生死,却都知道这一行的风险,既然不让出去,三三两两一般整理着自己的背包,一边闲聊了起来,这一放松,紧绷的神经似乎得到了一些缓和。
老七不时看看手表,他的这个老式的机械表有些年头了,是从一个乡下老汉手里收回来的,每天都会慢个三五分钟,但总得时间差不到哪儿去,就这么一会儿,宁艋都出去十分钟了,外面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是看出来金黎有些不对劲了,可又没多少办法,只能盯着,庖丁不在,他得把这事儿给宁艋说说。
可又过去了十分钟,依旧没有宁艋的信儿,宁艋这一去,好似没了一样,别说动静了,整个这一层都静的让人发毛,何况还到处都是枯骨。
“要不,我们找几个伙计过去看看?这都二十分钟了,之前那个角落离这里也没多远,可咱们这二十分钟一点儿声响都没听见,那小子不会溜了吧。”
金楠亮就坐在金黎旁边,他像以前一样,轻轻戳了戳金黎,小声给他说着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随意,可金黎呆坐在那里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好,他只是想让金黎开口说话而已。
“嗯,再等等。”
金黎看着门外有些出神,他的眼睛好似失去了聚焦点,一片空洞,也不知道在望什么,他的右手不时摸一摸腰包,在腰包上摩挲几下,然后再看一眼石台上的兵俑石像的脑袋,接着看看门外,一直循环。
看出金黎的不对劲的绝非老七一个,或者说,绝大多数伙计都看出来了,一个伙计把水壶递给金黎,在递水壶之前,他往里面倒了些暗红色的液体,那玩意儿是从仙乐都配给里面拿的一种除邪祛秽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可能从哪里收回来的,但效果不错,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苦咸味儿。
本就不在状态的金黎接过水壶,一口就灌了下去,生生将整壶水都喝了下去,就算这伙计加的那除邪祛秽的液体不多,那味道也足够让人喷出来了,可金黎却依旧那副模样,不带丝毫表情。
金楠亮向周围几个伙计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要是有意外,第一时间把金黎给绑了,几个伙计也点头示意。那边,老七却拉了拉金楠亮,抛开宁艋和金黎,这里他们两个最大,也只能他们两个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