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宁艋没等到自己所预判的结果,那个像极了庖丁的东西一棒子抡来,的确砸在了宁艋身上,但宁艋却低估了这一棒子的力道,这力道已经不能说大了,宁艋就感觉被推土机撞到一样,他倒是没什么疼痛感,就连自己的肩膀都垮塌下去也不知道,整个人飞出去摔了七八米远,在一骨碌爬将起来的时候,这才觉得身体有些异样。
也亏的他摔到了远处,不然他现在身体的样子,怕是会吓到其他人,毕竟他的整个左肩几乎都碎裂了,骨头明显折成两截,凹下去的部分由肩膀直接陷入到胸口,常人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见那东西的力量是不能估量的。
金黎刚缓过神,要去看一眼宁艋,却看到宁艋已经从那边走回来了,而他的身体竟然就这么一瞬间已经恢复到原本的模样,虽然肩膀还有些扭曲,但没刚才那么恐怖,甚至于断掉的骨头似乎也接上了。
“这么久没见,你现在的手下真的是越发孱弱了。”
等宁艋走回来,那东西已经又站回来高台之上,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就仿佛那东西根本没动过。
“早已经不是曾经了,外面也早不是你所知道的世界,你就好好待在那鬼地方,继续守着那张椅子不是挺不错的,何必跑出来找事儿。”
“你觉得我喜欢四处旅游吗?”
那东西说这句话本身没什么毛病,可这旅游这个词却让庖丁一眯眼睛。
“旅游?你竟然知道新词,看来你在下面也没闲着啊,还是说有人把你找到了?”
那东西蹲下来,学着庖丁的样子眯着眼睛,嘴上带着一丝轻笑。
“你有些许信徒,我就不能有两个追随者吗?我虽然一直在下面,但也不代表我就不接触尘世吧,何况现在这个世界让我很感兴趣啊!”
那东西不仅仅长的和庖丁一般无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极其相似,除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完全就是庖丁的模子。
“那可由不得你,当初那些家伙把你压在下面,就没打算让你出来!”
“早就散了,到了这一刻你还不明白吗?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再临这个尘世而已。”
两人的谈话让旁边几个有些迷茫,他们认识是肯定的,甚至还是老相识,但那东西最后的话却话中有话。
——不是孙卖鱼的计划吗?怎么成了他了,这个和丁先生长得一摸一样的家伙难道就是孙卖鱼?不会吧?
金黎已经凌乱了,哪怕他体内有股热流正在催促他要有些动作,可他却压了下来。到了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一切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他们挣扎到现在,似乎就逃不过某些力量的操控,唯一能做到,大凡就是在一个框架内跳动而已。
——不,不管他是谁,我总得讨要个说法,难道我和我的伙计们就只能当个棋子吗?如果真如金楠亮说的那样,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话,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命运。
金黎双手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他的脑袋越来越清醒,他环顾四周,孟婆和宁艋以及另两个内鬼都在盯着庖丁那边,金楠亮虽然站在他旁边不远处,可他显然有别的打算,视线一直在搜寻什么,看到金黎瞅他,他这才显出一些异样的神情。也就在这个时候,金黎突然想到一个人来。
——老七呢?他之前昏迷了,应该是跟其他人一样在殿外等待的,其他伙计好像失了心智突然进入大殿被那东西像是吃掉了一样,但来的里面是没有老七的,对,绝对没有老七。
——他还在大殿外面吗?还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金黎正疑惑,大殿正门的方向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来的却恰恰是老七,他手里捧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走过来的步子亦如之前的其他人一样游离着,仿佛没了灵魂。
庖丁倒是露出了微笑,他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样长相的东西,说道:“没想到我会把那面铜镜放在他身上了吧,你以为我会把那面镜子带去里面去应付那边?不,这面铜镜曾经用来镇你,显然依旧要用在你身上,别忘了,你会的东西,我都会。”
他打了个响指,就看到老七一个趔趄,但很快就站住了脚步,眼神一散再一凝,好似就恢复了神志,眼神也出现了神采,可以看出就连他自己现在都有些迷茫,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你的底牌?”
那东西面上的表情很微妙。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蹿了过去,竟然是金楠亮,金黎马上就追了过去,但却被另外两个内鬼拦住,这三人明显早有打算,也就是一晃的功夫,其他人都晚了一步了。这一切让金黎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金楠亮的速度极快,如同猎豹一般,在靠近老七之后,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柄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胸口,然后手一捞,将那面铜镜拿在了手里。
“现在,咱们算是两清了。”
金楠亮的声音有些怪异,尖锐的很,带着一些很生冷的气息,和他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样。
老七咳出一口血,握着刺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望着金楠亮,眼中全是恨意。
“你……是你,是你!”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老七怎么可能忘记,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曾经和他们一起来到这里下墓的那个任务的发布者,一切的根源,也就是庖丁等人追逐过来要找的正主——邪鬼。
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