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世子爷了!”这是玉箫的惊叹。
听着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话,明媚心中有些想笑,果然,谈恋对方放在第一位,而玉笛玉琴则只把闺蜜给推了出来,说话都能泄露心事呢。
“我去找了他们两个!”明媚笑了笑道:“我东西都已经放进来了罢?”
“嗯,全部整理好啦,姑娘!”玉梨兴致勃勃的说:“那只八哥可真有意思,会说好多话儿呢!”
“嗯,你以后有空逗它玩,教它多说说话儿!”明媚一抬眼就看到了脚上栓着链条,正在屋檐下乱飞的八哥,笑了笑:“它不说话就不给它小米吃。”
八哥飞了下来,停在明媚的肩膀上,用那小脑袋讨好的蹭了蹭明媚的鬓发,讨的喊了一声:“柳小姐,柳小姐!”那双小黑点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仿佛在说:“我很乖!”
一群人见这八哥乖巧,皆大笑起来。明媚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它一下:“在这里千万不许再喊请太后娘娘安好,其余倒随便你去说了!”
八哥眨了眨眼睛,小黑豆一眼的眼珠子显得很精明:“知道了!”
“姑娘回来了!”张妈妈穿着浅蓝色的褂子站在门口,一脸憔悴:“姑娘,一路上辛苦了,快进来好好歇着。”
明媚看着张妈妈的脸比原来要瘦了一圈,心里也知道牢狱生涯让她吃了不少苦头,走过去安慰了张妈妈两句:“如何这般消瘦了?”
“姑娘,墨玉这两日病得厉害,我照顾着她呢。”张妈妈没有孩子,墨玉乖巧伶俐,张妈妈将她认了作女儿,两人关系好得比亲生母女还要好。明媚听说墨玉生病了,心中明白了过来,难怪张妈妈瞧着这般憔悴。
“我去瞧瞧。”明媚一步踏去了墨玉的屋子。
墨玉睡在床上,小脸蛋红扑扑的,明媚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手,又贴近身子仔细观察了下她的皮肤,不见有斑疹,这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起身问吴妈妈:“墨玉这样子有几日了?”
张妈妈用手帕子按了按眼睛道:“有几日了,玉梨给她吃了药,现儿已经退热不少呢,昨日用手贴着都是觉得烧得慌。”
明媚吩咐玉梨去拿几块帕子,玉箫去井里拎一捅冷水过来,用帕子浸在冷水里,然后轻轻的贴在墨玉的额头和手腕上,不久那帕子就被她的温度同化,也热了起来,她便换上几块冷水里浸泡的帕子继续贴,约莫这样忙了大半个时辰,便见墨玉睁开了眼睛,看着明媚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扯出了一丝血迹:“姑娘,我在做梦吗,你竟然回来了!”
明媚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烫,舒了一口气,朝墨玉点点头道:“我晚上做梦看见墨玉对我说不舒服,我就赶回来给我的墨玉治病啦!”转头叫玉箫再去拎桶水来,叫葱翠照着她的方法来继续帮墨玉冷敷。
站起身来,明媚正准备往内室走,身后传来墨玉细细的声音:“姑娘,你以后不会不要大家,一个人去了外边罢?”
听着这话,明媚眼睛有些湿润,朝她点点头,快步往内室里走了进去——她不是不想要大家,只是当时形势紧急,由不得她有别的选择。回到自己家里,只觉一切都好,就连喝的茶都是香的。
晚上去了香兰院帮杜若兰诊脉,所幸一切都还算正常,明媚这才放下心来。
杜若兰的脸在灯下映着,略有些苍白,可精神头儿却还好,她紧紧抓住明媚的手道:“媚儿,今日母亲才把一颗心放了一半下来。”
明媚看了看她那微笑的表情,心中一愣,不知她意指何事。
“原来那英亲王府的乔世子,我一直担心他对你并不诚心,因为京城实在有太多贵女们都想嫁给她,你无论从年龄还是家世来说,都没有太多的胜算,却没想他如此诚心,竟然自己亲口向柳府来求亲,更何况他在玉瑞堂还信誓旦旦的说今生就只娶你一个,母亲听了着实高兴,连你那大伯娘和三伯娘出言嘲讽,母亲都不计较了。”杜若兰轻轻的拍着明媚的手背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那世子爷这般对待我的媚儿,我也该满足了。”
听到杜若兰这么一说,明媚更是红了一张脸,灯光下,两颊红艳艳的,宛若春日里盛放的桃花一般:“母亲,你是在取笑媚儿吗?”
杜若状,笑了笑,揭过不提此事,然后开始说起大房送柳明艳去应天府成亲的事来:“听说你那五堂兄从应天回来,向你祖母复命,言语间颇有埋怨,似乎在怨你祖母不该替柳明艳定下这么一桩婚事,拜堂的那日柳明艳知道了原来那龚亦奇已经有了平妻,竟然闹着要回京,不和龚亦奇拜堂,还是明卿压着她才没有出了大丑。若是不拜堂,那以后柳明艳还能嫁给谁去?一船嫁妆都去了幽云,京城里谁不知道她已经出嫁了?莫非还能回转不成?明艳这孩子也忒不懂事了些。”
明媚想到那个瘦骨嶙峋的龚亦奇,那高高的鼻梁和两腮长年的赤红,还有傅晓如那朵小白花和刘玉兰那只花孔雀,心里也是暗自惋惜,若柳明艳被拒婚的事情不流传出去,她自然在京城能找到好人家,可是那拒婚的流言却是她自己放了出去,这真也让人觉得不好办。希望她在幽云能改变一下性子,否则,依着龚亦奇那喜欢美色的人品,肯定会更宠刘玉兰些,而论起心机来,她又无论如何比不过傅晓如!
“埋怨又如何,事情到了这一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