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绱一愣,却还是有些凶戾的劲头,“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老子不伺候,扭头就走便是,他一个打铁匠出身,就算成了范府的女婿,还能追出北沧府外找我的麻烦不成,”
“再说了,范府也不过是有个老家伙让我忌惮,等他老死了,又能耐我何?说不定老子也可以找个大家闺秀纳入房中,每日每夜都………。”
说得正起劲的焦绱突然间住口不谈,看向了厅外。
数个呼吸之后,随着吱呀一声响动,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了,一身白色练功服的岳霖负手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范梓墨和白起。
“梓墨,这就是你让我亲眼过目的武者?”岳霖淡淡瞥了一眼厅中四人,径直朝着中间位置的主座走去。“以后再碰到这种货色,不用再跟我说,直接逐下山去就是。”
范梓墨脸红红的,低低应了声是。
焦绱收了大马金刀的坐姿,慢慢站起来,对向了岳霖。
“你就是这炼锋山庄的庄主?想要我留下,手底下没两把刷子是不行的,不过你若是请我做客卿,好好服侍着,再拿足够银钱来给我手下的兄弟,本人倒是不介意保你山庄一年平安。”
“哦?”岳霖脚步一停,偏过头看着焦绱。“你想要多少银钱?”
坐在主位的老者、墨莲和阴沉男子都凝神屏息,静静观望着焦绱和岳霖的对话。
焦绱是数百里外一群亡命徒的大头领,一身横炼功夫已经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还有威势极强的一手乱魔刀法,再加上一群来去如风、杀人如麻的手下,其在先天宗师之下赫赫有名,一般武者根本不敢与之为敌。
这也是墨莲扔出瓷杯后便即停手,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的原因。
焦绱探手握住腰侧的马刀,细细感受着刀柄上粗糙的纹路,“不多,一年五千两黄金,算起来还是你赚了。”
“确实不多。”岳霖低低笑了起来,“我也很佩服你,黄泉美梦做得很好。”
“你找死!”焦绱大怒,面上闪过一道金气,反手就要拔出马刀。
白起面色大变,下意识地就要挡在岳霖身前。
墨莲三人眯起眼睛,想看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岳庄主到底能不能在横炼硬功和乱魔刀法下支撑下来。
轰隆!
整个大厅猛地震动了一下,墨莲眼前一黑,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一时间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两道血流欢快地从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中流淌出来。
等到她再回过神来时,愕然发现那位岳庄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焦绱的身前,掐着他的脖子,扔破麻袋一般将其扔了出去。
墨莲倒抽一口凉气,呆呆愣愣看着气定神闲的岳霖。
她好像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手。
更可怕的是,从头到尾,焦绱腰侧的斩马刀就没有拔出来哪怕一指距离,而当他落在厅外时,连抽搐都没有抽搐一下,分明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墨莲连脸上的血渍都没有去擦拭,她的心跳速度已经达到一个极限,巨大的压迫力量让她牢牢贴在椅背上,连动弹一下都是不能。
虽然整个大厅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都是空荡荡的,但她却感觉到似乎有一头凶兽正在厅内仰天咆哮,巨大无比的躯体将整个房间都完全占据。
岳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重新朝着中间的主座走去。
随着他一步跨出,充塞于整个厅内的压迫力量随之消弭于无形,墨莲大口喘息着,拼命攫取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头发花白的老者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躬身站在一旁,直到岳霖端端正正在上面坐下都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李凡鞍。”坐定后,岳霖接过范梓墨递来的一杯清茶,抿了一口。
“属下在。”李凡鞍悄无声息出现在岳霖身前,单膝跪地恭敬行了一礼。
墨莲等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他们以前从未听过李凡鞍的名号,但单单从刚才对方的身法,就能判断出他最起码也要比他们厉害许多,就这般的人物竟然没有半点儿不情愿就跪在了炼锋山庄庄主脚下,那么这位庄主到底有多厉害!?
“查一查门外那人的根底,找到他口中的寨子……抹去吧。”
“属下遵命。”
李凡鞍一个闪身便来到焦绱旁边,拎起尸体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岳霖几口喝完了茶水,将杯子递还给范梓墨,面对墨莲三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了,现在几位可以向我说说,自己所擅长的东西了。”
“不敢不敢,在岳庄主面前,老头子一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头发花白的老者名为严守,擅使一对长度不过三尺的短枪,多年来一直谋求突破先天而不得,如今年纪大了,雄心渐渐淡去,便想着找一处地方安度余生,在游历至此听闻炼锋山庄的消息后,当即寻了过来。
严守江湖经验丰富,心思缜密细致,老谋深算,又因为人到老年争名夺利之心淡去,倒是颇为适合做个总管一类的人物。
墨莲是大晋国八府六道中东山道人士,师从东山道一全部由女子组成的江湖门派,因为路见不平拔刀而起斩杀了东山道某位大佬的子侄,一路逃窜至北沧府,在这里已经呆了数年时间,也闯出了莲仙子的名号。
最后一个阴郁男子则是杀手出身,名为守岢,厌倦了杀手的生活,准备金盆洗手换一种身份重新开始。
有一抓捏死焦绱的凶悍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