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吗，就算是数量再多的蝼蚁，那也是蝼蚁。”
岳霖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冰冷，漠然注视着围拢过来的所有楼蓝。
轰！
岳霖踏前一步，妖异的蓝紫色火焰以他为中心，一圈圈向外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在水面上形成一块巨大的冰晶，就连白色雾气都凝结成霜，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一个个的楼蓝在苍离紫炎的攻击下犹如气泡般悄然破裂，旋即融入到冰霜之中。
岳霖深深吸气，所有的苍离紫炎统统倒卷而回，被他重新吞入口中。
“救我……”
“救救我……”
岳霖吸食紫炎的动作猛地停顿下来，眯起眼睛看着重新出现在水面上的楼蓝。
“是幻觉？”
“这种真实不虚的触感，如果能把幻境做到如此程度，还真是厉害啊。”岳霖甩着身后的长尾，阴沉沉地笑了起来。
他一脚踏破足有两米后的冰层，整个身体落入水中。
入水后岳霖迅速下沉，将水底的泥沙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两只猩红的眼眸亮起，犹如两盏探照灯，照亮了周围黑暗的空间。
看到水底的景象，岳霖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一下，表情阴沉地观察着四周。
目光所到之处，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趴伏在枯木上的楼蓝，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多，几乎要将他所能看到的所有空间完全占满。
岳霖干脆在水底盘膝坐下来，平静看着越变越多的枯木和女人，直到它们几乎将所有视线可及之处完全占据，不留下一丝缝隙。
“救我……”
“救救我……”
尽管是在水下，无数声音却仍然汇聚到一起，直冲入岳霖的耳中，刹那间，他五音俱丧，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岳霖深深凝视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面庞，帮她整理着散乱的发鬓。
骤然间，岳霖的手指变粗变长，弹出的尖锐指甲犹如一柄长刀，狠狠刺了下去。
女子从嘴巴往上直接破开一个通透的大洞，嫣红的鲜血汩汩流淌出来，但那她却恍若未觉，丝丝缕缕的声音依旧从仅存完好的口中散逸出来。
“救我……”
啪！
她被岳霖一把捏碎，娇弱纤细的身体顷刻间化作一团浆糊。
岳霖甩甩手上沾染到的血肉，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忽然多出来的十个楼蓝。
“竟然做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出乎预料。”
无数楼蓝越靠越近，直到贴上了岳霖的身体表面，像是一个蓝灰相间的大球，将他牢牢包裹进去。
岳霖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就连坐姿都保持不变，任由一个个楼蓝缠绕在自己身体的各个地方。
“你们究竟是活物还是死物，亦或只是我所生出的幻觉？”
随着岳霖低沉的说话声，轰的一下，所有楼蓝竟然在疯狂地逃离他的身旁。
岳霖缓缓起身，身躯瞬间变化为接近十米的真体，头颅膨胀到超过五米直径，咧开的血盆大口内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尖牙利齿，口中光暗交错纠缠，形成一道诡异的漩涡，将所有来不及逃离的楼蓝全部吸入进去。
蓝紫色妖异火焰猛然爆开，在水底犹如一座小型火山在喷发。
咕咚，岳霖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脑袋急剧缩回原本的大小，轻轻抚着肚子道：“不是活物，却也不是纯粹的死物，似乎也不是幻觉。”
“如果认真说，应该是介于某种虚实之间的东西。”
“但是，味道真的不错。”
岳霖舔了舔嘴唇，细细品味着刚刚的滋味，那种感觉很奇怪，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他前生小时候，第一次吃到溜溜糖时的情景。
虽然看似是将一个大活人给吸入口中，但一袭蓝衣的女子连同枯木却是入口即化，变成一个不足枣核大小的光团在口中来回跳跃，刺激着岳霖的感官，非常美妙。
“找到你了！”
闭目享受的岳霖猛地睁开眼睛，猩红光芒一闪即逝，他狠狠一踏地面，将水底炸开一个巨大的坑洞，以与其体型完全不相称的速度朝着左侧激射而出。
人还未至，先是一道带着蓝紫色光芒的苍离紫炎呼啸而去，所过之处形成一条笔直的冰柱。
轰！！！
一层半透明的屏障倏然出现在空空如也的地方，苍离紫炎直直撞在上面，天女散花般炸开无数璀璨的星芒。
突然间极大的威胁感自心底升起，岳霖刚刚动念，便感觉心神一阵模糊，仿佛正有一道无法描述的力量悄然进入到他的意识。
很累，很困……
他很想就此一睡不起。
就在眼皮即将合拢的刹那，岳霖心底积郁许久的暴虐杀意陡然间爆发出来。
他一下将整个下唇咬掉，战争空间剧烈波动着，晶气急速下降，尽数化作了精神冲击，以最为狂暴的方式直直朝着那道模糊意志怼了回去。
幽暗水底被照亮了瞬间，一个影子乍现乍隐，岳霖眼前突然一花，定睛再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就站在水面上，不见了茫茫白雾，灿烂的阳光直射下来，将微起波澜的水面照得波光粼粼。
岳霖面对着阳光眯起眼睛，一抹黑影在他眼角余光中飞快闪过。
他并没有着急去追赶那抹黑影，而是迅速缩小变回到原本的体型，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不多时拿着一块两尺见方的碎片又浮了上来。
碎片非金非石非木，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