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对于精神力量的宽容与上限,让他可以在这方面尽情施展,丝毫不用担心触碰到界域规则的上限。
强大敏锐的感知力量,以及纯粹的精神探查能力,岳霖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开来。
但他还是没有获得充足的安全感。
一来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
弱鸡到随随便便捅上一刀,都会落得个重伤垂死的结果。
二来还因为他并没有把这个世界对于精神力量的宽容,完全转化为自己的实力。
因为力量属性冲突的原因,他所熟悉的幻蝶一族幻法能力,以及仙门有关灵识的基础运用能力都无法施展。
他现在就像是空有资源的一座矿山,却极端缺乏将资源开采运输出去的手段。
还是要尽快去一趟安卡娜市,寻找可以提升变强的手段,最好是能利用战争空间玄气提升的手段。
岳霖一边思考,一边密切注意周边的环境,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人最为困乏的时候。
连续两个晚上的不眠不休,让这具身体已经到了能够支撑下去的极限,但偏偏精神还可以保持很旺盛的状态,这就造成了一种很诡异的情况。
就像是重度失眠患者一样,一根弹簧在不断拉长伸展,时间长了总会出现崩断的那一刻。
岳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转身拿起床边矮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也让身体可以得到短暂的活动和休息。
当他放下水杯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外面的夜色似乎陡然间变得浓郁了几分。
哗啦啦……
窗外起风了。
短短几秒钟时间,风势越来越大,吹得屋外的树枝疯狂摇摆,隔着窗帘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妖魔在晃动身体。
咣当一声闷响从卧室外的走廊响起。
听起来应该是没有关好的门被大风推动撞击的声音。
岳霖左手拎起油灯,右手反握短刀,推开了卧室的木门。
他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冬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走廊内形成了一条风带,冰冷的寒风从一端打开的窗户呼啸而过,重重拍击在另一端尽头不停开合的门上。
岳霖站在原地没有动,缓缓握紧了手上的短刀。
果然……
又开始了。
这栋建筑的二楼走廊,东西两头根本不存在窗户和门,有的只应该是封闭的石墙而已。
那么,他到底是陷入到了幻境之中,还是说,在刚才起身喝水的刹那,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过去,开始重复昨天的梦境?
身后突然响起嗬嗬的声音,夹杂在呜呜风声和嘭嘭关门声中,就像是有人在顶着大风负重前行,不由自主发出的剧烈喘息。
岳霖缓缓回头,眼睛眯成一道缝隙。
身后卧室内的桌椅衣柜,以及那张木床都已经不见踪影,就连老旧变色的地板都消失不见,视线中只剩下一道向上延伸的黑暗楼梯,不知道通往何处。
嗬嗬的喘息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妖魔,正在快速接近过来,随时都有可能从看不到的地方向他发起致命的一击。
来自于安格列的残存记忆颤抖着,本能地发出了逃离的信号。
岳霖本可以直接将其无视,甚至镇压,但他在短暂的思考后却选择了遵从。
和头一天晚上一样,将自己的主体意识再次收敛,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来观察事态的发展。
嘭!
他猛地跳上了楼梯,同时将门死死关上。
就在卧室门被关上的刹那,嘎吱嘎吱的抓挠声音从门外响起,而且愈演愈烈。
接下来,他再一次开始了爬楼。
和昨夜不同的是,这一次手里多出了油灯和短刀两个道具。
一层……
两层,三层……
这一次,他没有停歇地一直向上爬了三十层。
身后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还有嗬嗬喘息声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仔细辨认下永远和他相隔几个楼层的距离,不管怎么加速都无法摆脱。
岳霖感觉到身体停了下来。
上面没有路了。
楼梯就在这里断掉,他已经来到了最高的楼顶。
正前方是一扇封闭的铁门,门上刻画着纷繁复杂的图案,丝丝缕缕鲜红的液体从上面流淌下来,很快就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没过脚面的血泊。
岳霖冷眼旁观,努力将图案记忆下来。
与此同时,这具身体开始了疯狂砸门的举动,浑然不顾手上还拎着油灯和短刀。
随着下面脚步声和喘息声越来越近,他砸门的动作愈发激烈起来,短刀刀锋数次划破手臂上的皮肤,喷涌出一道道血箭,融入到地板血泊之中。
吱呀……
怎么都砸不开的铁门突然间打开了一道缝隙。
他飞快地挤进去,来到楼顶宽阔的平台上。
风势骤然增大数倍,在呜呜犹如鬼哭的风声中,他弯下身体艰难前行,一步步朝着平台边缘走去。
天空在此时呈现出血一样的颜色,楼顶正上方缓缓出现一道巨大的漩涡,各种各样恐怖渗人的虚影在里面翻滚哀嚎,犹如无间地狱。
当铁门又一次开启发出刺耳摩擦声时,他猛跑几步来到平台边缘,费力地爬上半人多高的护栏,低头向下看去。
“这是要跳下去了吗?”
“黑暗阴森的楼梯,流淌鲜血的大门,充满鬼影的漩涡,还有身后步步紧逼的恐怖声音……”
“这一切都代表着什么,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寓意?”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