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咬了下嘴唇,伸出三根手指头:给我三天时间。
萧政勾着嘴角笑了。
两手抱拳,躬身,一本正经地弯腰,脸却微抬,双眼炯炯有神盯住沐九歌,口型道:“恭迎夫人。”
男人笑容太晃眼,闪的沐九歌心中扑通扑通直跳,面上却神色木然只当没看懂男人口中话,侧身,视线落在门口。
屋外沉重的脚步声临近,在门口站定。
屋内,月影下,沐九歌清晰地看着赫兰纳西抬手,示意他手下停住,一众人连着呼吸都放轻几分。
看着赫兰纳西抬手,似乎想要推门而入。
沐九歌下意识侧眸看窗口处,轻轻浅浅呼出一口气,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没了男人身影。
吱呀一声响,门应声打开。
一人进入后,门立即被人从外面关上。
赫兰纳西冷若冰霜的眸子如蛇一般盯过来,见沐九歌站在屋内中央后,视线只在她身上顿了顿,不动声色在屋内观察起来。
“魔老毒发,是因为有人偷袭他。”
赫兰纳西说着话,视线却没看沐九歌,似乎并不期望她回答。
沐九歌没想回答,她下的毒她知道,当初老魔头敢对她出手,她就已经在他身上用了最好的礼物招待,等的就是这一天。
果然,赫兰纳西没发现屋内有其他人后,他缓缓靠近沐九歌,在她身前站定,俯视着她,眼神喋血冷漠,“真是小看了你,或者说小看了你这位南朝未来大巫传人的身份。南朝圣上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了身边最隐秘的暗卫队寻你,南朝大巫也不惜受伤昏迷也要出手为你测算。”
他视线紧紧锁定沐九歌,想要看看她的反应,可惜对面女人神色木然,眼眸呆滞,这副样子早已运用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深入骨髓,这辈子除了在萧政面前一再破功以外,至今还没有任何其他人或事能让她变色。
心中怒气不断升腾,赫兰纳西抬手伸向沐九歌脸蛋,可这一次沐九歌怎么可能还让他得逞,在他手碰触到她下巴之前,一支银簪闪电般划过,自下向上一挑。
一击而中!
她脚下微动,退后几步,一下子离开荷兰纳西的气息范围。
赫兰纳西只觉得掌心一痛,眼神身影移开,抬在眼前的掌心中有道刺眼的伤痕,他眉头紧皱,觉得自己这次真是被挑战了,努力压下直跳的青筋,“你好大胆胆子!”
铺天盖地的杀机射向沐九歌,带着不可抵挡的威压,“别以为你现在对本王有些用,你就可以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你信不信,本王可以立马就杀了你!”
“信。”沐九歌无视赫兰纳西威胁,声音平平,“可我也不是死人,总得反抗一下,你是蛮荒的王爷,不是我南朝的王爷,你并没有权力吩咐我。
无视赫兰纳西越来越阴沉的眼神,“还有,魔老身上的毒一旦再次毒发,就压制不住了,你大半夜过来,是想我救人的吧?”
这是沐九歌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可他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被气的心肝疼,火气噌噌噌向上冒,可不得不说,她说对了,魔老快撑不住了,需要她。
原本计划先得了她身子,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后,再为魔老解毒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现在看来,呵,真是小看了她!
赫兰纳西脸色冰冷,盯着沐九歌。
沐九歌淡淡与他对视,云淡风轻的很。
“呵。。。”赫兰纳西忽的笑了,“你在当本王求你?”
沐九歌没说话,“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事吗?你连养育你长大的伯母都能毒疯,自家庶妹都能一眼不眨的毁了,玩弄安家世子与六皇子于股掌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赫兰纳西冷声嘲讽,“嗯?你倒是说说,还有何事是你不敢的?”
对方能查到这些事沐九歌不惊讶,她不想为个陌生人解释什么,“与你合作的,是皇贵妃一族还是太后一族?”
根据之前猜测,皇贵妃一族最有嫌疑。
可能查出在沐家的事简单,查出安如卿对她好也不难,可能知道南辰与她之前事情的,怕是只有太后了。
因为南辰身边暗卫,大多都是穆家人。
“呵呵。。。”赫兰纳西忽地一笑,满身煞气就那么莫名消散,他眉眼深沉地看着沐九歌,“我果然没看错你,聪慧敏锐,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又有一身毒术与测运之术,很好,没让我失望,配得上做我的女人。”
沐九歌眸光变了变,终于不再沉默,“世间男儿是不是都如你们这般,狂妄自大,不知所谓。”
赫兰纳西却是抓住两个字,“你们?还有谁?”想到那女人送来的消息,他冷笑问:“六皇子?哼,忘记他吧,他配不上你,一个寄人篱下,靠着个女人活着的男人罢了。”
他这话一落,沐九歌明了,“你之前是于皇贵妃合作,现在又与太后合作,不怕湿了鞋吗?”
赫兰纳西抿嘴,没想到这女人如此聪慧,他不过只说了一句话,这女人竟一下子猜出来了,不过他也不屑隐瞒,“谁给的利益大,我就与谁合作,无所谓是谁。”
见沐九歌还想开口,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这些你无需管,随我去为魔老解毒吧。”
沐九歌第一次觉得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真难理解,比如面前这位,狂妄自大仿佛天底下所有人都该听他的,都得围着他转,都得臣服于他,她冷冷笑了,视线瞅着赫兰纳西,“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