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付星云的伤势好了大半,他体内隐藏的恢复力正发挥着积极的作用。而小李子却还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
“感觉怎么样?”付星云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能够坚持。”
这是他想听到的回答,一般小孩会喊疼,会哭闹,但他没有,这很好。想要成为顶级猎手,需要比同龄人走得更快,忍受疼痛只是第一步而已。
付星云轻轻掀开他身上的兽皮,伤口非但没有愈合还开始发酵溃烂。“不行,我去找郎中给你医治。”
“付大哥,我想像你一样依靠自己的力量挺过去。”
“不说傻话了。”
不一会,郎中来了,看到小李子纵横交错的伤痕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损伤程度达到了八成以上,这”
“如何医治?”
“摘些艾草,让他每日浸泡,能够防止腐烂,但即便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没事。”小李子回应。“身上的疤痕和我割下的兽皮一样,都是我成长的见证。”
“你能这样想最好!”
艾草只是一种普通的草药,并没有太多功效,拿它来治疗不会有太多效果。其实小李子的伤痕在付星云眼里并不算严重,若换成草木之术发达的西陲之地,肯定有办法医治,可如今,只能如此了。
付星云拿着郎中给的标本到了很多艾草,将其碾碎,再倒入滚烫的热水,草涩味迎面扑来。待水温下降到合适的程度时,他扶着小李子走进了石盆中。
“啊!”伤口遇水犹如刀割,小李子面容扭曲。伤口渗出血水和草汁形成的淡绿彼此纠缠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殷红。
“如果坚持不住就算了。”
“不行!”小李子露出了坚毅的神情。“我要尽快恢复。”
半个时辰后,他腐烂的伤口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不会再恶化了。但是,第二天,汗水和粉尘让伤口再度复发,他不得不再次经历这样的痛苦。
“小李子,艾草只能消毒,对肌肉康复并无明显作用,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想要伤口好得快些,并非将其包裹,那只会滋生暗流,而应该将其表露,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不断刺激下,血肉会将隐藏的力量释放出来。”
小李子不再刻意保护伤口,保护有时候也是一种伤害,他几乎每天都会感染,每天都会用艾草消毒,反反复复之后,身上的伤口在五天后终于恢复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和郎中的判断完全相反。
而此时,气温也下降了很多,不仅如此,空气异常干燥,有经验的老人推测,阴雨天快来了。果不其然,在夜里就下起了滴滴答答的小雨,这一下就是三天。
道路泥泞,百兽蛰伏,族人无法外出狩猎,只能呆在家中休养生息。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付星云问了一句。
“小付子,没那么快啊。”老妪吐出一口浓痰继续说道。“这叫鬼哭,起码也得下个七天七夜吧。”
“哭鬼!”付星云真没想到,这鬼天气竟然还有名字。
“可不是嘛,整天哭哭啼啼的,跟见了鬼一样,没完没了。哭鬼的出现标志着漫长冬季的开始,对于我这老婆子来说,能否熬过寒冬还是两难之事。”
“老婆子,别说这丧气话,您还硬朗着呢。”
“小付子,鬼哭之后,会晴朗几天,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小李子,你也一样。”
虽然天有不测风云,但在某个时刻却呈现出了一定的规律,绵绵不绝的细雨真的在第七天停止了,而且,接下来艳阳高照,丝毫没有冬季到来的踪影,但不要被这表面现象迷惑了。
族人没有远行,虽然这样的天气完全满足狩猎的条件,所有人开始在石屋内挖洞,这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
“小付子,在寒冷的冬季,地窖要比石屋暖和很多。”原来如此,四面漏风的石屋没有任何温暖可言,躲进地窖中能够增加生存几率。“等冬季结束,我们再把地窖填上。”
地窖挖好后,族人开始劈柴,寒冷的冬季必须要有热量来源,柴火必不可少。
挖洞一天,劈柴一天,第三天,也是还有暖阳前的最后一天,族人们自由活动。
“付大哥,你有想做的事情吗?”小李子问道。
“没有!”付星云摇了摇头,其实,他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是,ròu_tǐ凡胎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做一件事情。”
“走吧。”他们离开了山谷。
“小李子,原以为你是要去狩猎,但未见你携带弓箭,你到底想做什么?”
“付大哥,陪我去抓几只鸟儿吧,漫长的冬季实在无聊,没事听听鸟叫也好。”
“无聊!”
“确实是无聊啊,付大哥,当你在幽暗的地窖中呆得发霉时,就会明白清脆的鸟叫声有多么美妙。”
他们最终抓了三只黄鹂回来,用老婆子的发丝帮上小木块,缠住了黄鹂的脚趾。如此,黄鹂能够活动却也无法飞远。
第四天,暖阳没了,狂风暴雨后下起了冰雹,这样的天气持续了三天三夜,终于,广袤的地面再无暖意时,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没有衣物,也没有御寒的棉袄,族人还和夏季一样,穿着简陋的兽皮。如此,简直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天地做斗争。难怪老婆子不确定能够熬得过这个冬季,她瑟瑟发抖,并且已经出现干咳现象了。
“生火吧!”唯一能够提供热量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