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晓北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尽量的让自己的眼神不要放在那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上。
之前隔得稍远她还能看得下去,可现在隔得这么近了,她心中的那股想呕吐的冲动愈发的强烈了。
此刻的她胃中翻江倒海,许久没有吃过东西的她感觉有一股股胆汁在往外冒。
千晓北被那个人推到了座位上,坐下后咽了咽口水,暗自吸了一口气,看似把眼神放在桌子中心的那一团血肉上面,实则在心中暗自催眠着自己,思绪根本没在眼前。
把千晓北推到座位上的那个男人也把椅子移了过来,坐在千晓北旁边,两人贴得极近。
千晓北被男人的这个举动成功的拉回了注意力,入眼的就是那一团血肉,脸色霎时就白了。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旁边那个男人的注意。
男人伸出手来想去牵千晓北的手,被千晓北避过后也不尴尬,收回手后才道:“脸色怎么突然这么苍白?病得很严重吗?”
千晓北强压下想掀翻桌子的冲动,勉强的笑了笑。
“对呀,这几天感冒了,现在脑袋还有些晕晕的。”
这句话一说完隔了千晓北两个座位的一个女人面色淡定的从那坨血肉上面割下了薄薄的一片,扔到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今天早上你不还精神奕奕的吗?说一连十天不睡觉都可以,这会儿怎么又说感冒了?”
千晓北暗自奇怪,自己与那个被打倒的女人长得并不是特别相像,可这些人为什么一副完察觉不了的样子?
是这些人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们所找的那个人,还是说这些人本身就神志不清?
千晓北暗自注意着,然后淡淡的接着话。
“我之前明明是强装镇定,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说话的那个女人连看千晓北的功夫都没有,再次拿起了手中的刀,挥向了那团东西。
一边割着肉,一边说:“没想到你这次承认的倒是痛快,你以前要是这么容易就服软了,也不会被安排到咱们这桌来。”
女人的语气嘲弄不已,千晓北立刻就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或许这件事情就是被她打昏的那个女人的痛脚。
否则这种话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就没了意义。
千晓北立刻装出一副一点就炸的样子,手砰的一下就砸在了眼前的桌子上。
这一举动引来了众多目光的注视,千晓北暗自观察着,发现看向自己这边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似乎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有一个男人刀尖上还穿着薄薄的肉片,对着她扬了扬手中的刀道:“蓝东莹,你今天又搞什么鬼啊?怎么每次都要闹事啊?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个享受好东西的机会,每次都会被你给破坏。”
千晓北暗自记下了这个被自己冒充了身份的人的名字~蓝东莹。
听了这个男人的话,千晓北知道那个女人几乎每次都要来闹一场,也没了顾忌。
手再次一拍桌子,暗自用了一点巧劲,那个桌子就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倾斜。
然后那个桌子就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桌上的那一些东西自然也是洒落的一地。
千晓北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
面上闪过一丝惊慌,然后就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似这种事情,她已经做了无数次。
而千晓北的这一举动虽然引来了一些人的抱怨,更是惹怒了之前出言讽刺的那个女人,但却并没引来多少怀疑。
想来这件事情也是频发的。
千晓北的心更加的安定了。
她面上嚣张不已,背地里却暗自观察着众人,突然眼神和一双幽深的瞳孔对上了。
那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千晓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连眼珠都是纯黑的人。
千晓北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因为她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嘲讽和了然。
在这个大厅中所有人都是一副迷醉的表情,唯有这个人脸上带着冷静,千晓北立刻就知道那个男人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可他却没揭穿自己。
千晓北还在发愣,一只手就已经推搡上了她的肩膀。
尖锐的女声从耳边响起。
“蓝东莹,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你还是老大的女人吗?这可是咱们心心念念盼了一个月才盼来的一顿美味,又让你给搅和了。”
“我今天非要来教训教训你这个女人。”
千晓北被那个女人推搡的一个踉跄,不过这一举动使得她的身体离那一团血肉更远了,一些千晓北也没计较,不过看到那个女人撩起袖子要来打自己时,她可没想过坐以待毙。
她同样也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做出一副泼妇打架的状态,毫无顾忌的就扑了上去。
一时之间,两个女人打成一团。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那些并未被波及到的里面的人,还一边吃着一边对着千晓北这边品头论足。
千晓北之前怎么说也是在军队里混过的,知道一些哪里可以让人痛得要死的地方,再加上她之后突然没了那古怪力气,生怕自己被人害了性命,特意又去了解了一下防身术。
然后那个一开始挑衅的女人就被千晓北压着打。
所幸千晓北的这些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只是那个眼珠漆黑如墨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这个男人其实也是误入这里的,他看着同样误入这里的千晓北,脸上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