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本爵便要进宫去主持宫宴的事宜,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平镖头考虑了,你必须尽快准备再次前往回鹘才可以。”打情骂俏,固然可以令人身心愉悦,可是正事也不能耽误,不然一旦男人失去了事业,怕是连打情骂俏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么急?”平镖头皱眉道。毕竟他才回来没有几天,尤其是现在是冬天,这次若是再去,可就不是两个来月能够往返的了。
闻叹气道:“我也知道急了一些,可是这次我们的差事,办的很不漂亮,虽然牛价已经被遏制了,但却并未下降多少,起码没有达到陛下心中的预期。
这次进宫,若是陛下问起来,我们怕是都不好交待。”
平四海问道:“这就是闻爵愿意多交纳赋税的原因?”
“有一部分原因吧。”闻点头道:“其实我们这次在无形之中,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京师中的勋贵们。朱县令这次上门收缴赋税,说不定就是那些人在从中作梗,我只是不想被他们抓住把柄而已。”
虽然闻现在的爵位,在京师这个勋贵多如狗的地方,还不如汴水河中的王八官职大,但勋贵就是勋贵。若是被有心之人安上一个商贾的名头,那可就是自甘堕落了,介时被人收拾起来,都会容易很多。
毕竟这时候的商人,在四民之中的地位是最为底下的。
“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平四海皱眉道:“在现在的天气下,若想往返一趟回鹘,在一切事情都顺利的情况下,也至少需要三个多月的时间。”
古代的道路,本就难走,尤其是进入回鹘境内之后,在草原之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道路。
寒冬腊月,只要一场大雪,就有可能会将行程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闻认可道:“平镖头说的不错,可是预期很重要,只要我们能够给人一个可以将牛源源不断运来的假象,那牛价就不会反弹,尤其是在明年开春,春耕之前,必须将牛价打压下来,这已经是事关国朝安危的事情,容不得我们有侥幸之心。”
民以食为天,保证粮食产量,在古代尤其的重要,农民起义,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饥饿。百姓们的需求,其实很简单,只要能够吃饱肚子,就能化解无数的流血事件。
现在因为有四千余头牛入市,虽然那些勋贵们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补仓这一后世的股票技能,但牛价却也因为资金的匮乏,失去了上涨的动力。
在那些勋贵们还没有再次组织好钱财,拉高牛价抛货这一神技的前提下,必须要保持现有牛价的稳定才可以。
平四海忧虑道:“平某辛苦一些,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冬日里,要将上千匹牛马从回鹘运回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闻点头道:“这点我也有考虑,冬日里牛马的草料,一路之上可能非常的紧缺。不过本爵与潘将军还算是有些交情,所以可以请他代为准备。”
冬日赶着几千匹牛马行走几千里路途,可不像秋日里那么容易,这么多的牛马一路之上是需要吃喝的。秋日里可以将牛马赶到野地里,自行就食,那怕是向沿途城镇的百姓收购也可以。可是冬日里,那个城镇中也不会去准备给几千匹牛马吃喝的草料。
平四海皱眉道:“这总是麻烦军队,不太合适吧?”
闻苦笑一声道:“平常之时,或许我们可以不用麻烦军队。可是冬日里,想不麻烦,恐怕都不行了。”
“.........”平四海微微一愣之后,才叹气道:“闻爵所言甚是。”
五代末年,匪患严重,尤其是边境地带,盗匪劫掠成灾。若是平常之时,在预估过双方实力之后,只要是硬茬,盗匪们一般不会再行拼命,漫山遍野的野味,还是可以填饱肚子的。可是在冬日,那些物资准备不足的匪寨,为了能够度过寒冬,不至于被冻死,无论能否能打过,与其被饿死,还不如拼命一搏。
闻强调道:“这次容不得我们有意外,请军队随行护卫,是一件必然的事情。所以我准备为每一位随行的士卒,发放二十贯,当做他们的辛苦费,毕竟冬日里行军几千里地,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平四海都无语了,这该死的闻,一张嘴,十万贯,便又不见了踪影。
二十贯啊!那些士卒们一年的俸银也不过才几贯钱而已,就这还要被将主们克扣许多。在这战乱不断的年代,许多人当兵就只是为了吃口饱饭而已。莫说是给二十贯,就是给个二贯,都足够那些士卒们,搏命了。
不管平四海惊讶的表情,闻继续道:“这点钱不算多了,若是加上前次的,这合计一趟才十贯钱而已。”
“闻爵您知道永兴军总共多少士卒吗?”平四海问道。
“多少?”
“五千余人。”
“啊!这么少?”闻诧异道。
“少?”
“是呀,我以为起码不得有个二万余人。”
“........”平四海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闻是打算一下子扔出四十万贯呀!
“先不说这个事情了,就这样定了吧。潘将军现在也正好在京师,等陛下设宴的时候,我会向陛下请示的。”闻才不关心军队的人数,当务之急让赵老二点头才是关键,不然谁也不无法私自调动军队。
“也好。”平四海无奈道。
“平镖头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与平老爷子商议一下何时启程,将一应人手与器具都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