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穷和游辛赶到那边的云气前,就见滚动的云气中似有似无一个黑影。
仔细一看,可以看到一杆大枪从云气的最低端伸出,还有小半个脑袋也在外面,赫然是亚历山大。
他端着大狙,匍匐在云中架着,似乎在瞄着岛上的某处。
“嘭!”
一枪击出后,他又定了一会儿,才从里面小跳步地出来。
“打中了吗?”墨穷问道。
“一号训练场二楼的靶子,凭记忆打得,隔了两层墙壁,打中没打中,看点运气了。”亚历山大说道。
话音刚落,他就聆听到耳麦里的队友喊道:“中了!中了!”
亚历山大笑道:“看来运气不错。”
“厉害。”墨穷一笑,这种穿墙狙杀,是他最擅长的射击之一,想不射中都难,这方面的技巧,他也只是表面兴趣罢了。
“听说你找我?”墨穷问道。
亚历山大点点头道:“你知道第三年训练什么嘛?”
“实战?”墨穷问道。
“对,而且是收容实战,我们直接面对收容物。”亚历山大说话时,语气很复杂。
墨穷和游辛都注意到,他虽然看起来更沉着了,但很明显地有一种背负重担和压力的感觉。
“有人牺牲?”墨穷问道。
“那倒没有,在关键时候,教官乃至机动队会出手摆平收容物,或告诉我应对之策。”亚历山大说道。
墨穷与游辛对视一眼,既然教官最后出面摆平了,甚至直接说应对之策,说明社里是知道如何摆平的,那收容物依旧是处于收容状态。
“主动性失效?”墨穷说道。
“没错,实战中遇到的收容物,当然是社里已经收容的,只是对于我们而言,它是未知的。”亚历山大说道。
这很容易理解,实战是肯定要有实战的,这两年的训练已经让他们具备和正式社员一样的身体素质和技能,欠缺的,只是经验。
一些经验这两年的文化课中也有教,但那终究是纸上谈兵,必须让他们真正的去处理几次收容事件才行。
否则一群新兵蛋子,哪里敢放心直接用?
而既然是演习般的实战,那自然也不能真的面对未知的收容物,否则那和直接用也没区别了,被大量资源培养起来的苗子,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地死在演习中。
精心准备地将收容好的异常事物放出,布置好整个区域,尽可能地恢复当初收容它时的场景,或者干脆社里自己重新规划设计一种场景。
犹如在布置难题般交给三年级预备社员去处理,如此对他们而言就是未知的,但对社里而言却是安全的,他们知道如何重新收容,并有人能随时救场。
“那你为何这么有压力?”墨穷问道。
亚历山大说道:“因为我每次都牺牲了……”
墨穷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应该是判定牺牲了,也就是教官不救场,他就已经死了。
亚历山大叹道:“半年来经历了六次收容任务,六次我都‘死了’,这意味着什么知道吗?意味着现在的我,若是成为真正的社员,去参与真正未知的收容任务,我会直接在第一次任务中就挂掉……”
墨穷惊道:“你可是我们这一届的头名。”
这太令人惊讶了,亚历山大除了射击会被墨穷稳压以外,其他方面都不弱于他,甚至有些方面略强于他。
竟然连续六次在实战演习中死掉,这到底是任务太难了,还是他运气太差了?
亚历山大苦笑道:“排名没有意义的,甚至于,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六次任务中,我只有一次是失误死亡,剩下的五次,都是不得不死,我不坚持到最后,任务极可能就是失败。”
“这说明你的死亡是有意义的,任务成功了吗?”墨穷问道。
“有四次是成功收容了的,在队里起初我只是新人,两次失败都是队伍大换血,来了很多新人经验不足所致。”亚历山大说道。
“新人?”墨穷楞道。
亚历山大笑道:“第三年的特训中,我们原有的分组就被完全打散了,不同组的人合起来组成各个实战小队,小队的队长,从即将进入第三年实战阶段的‘新人’中选择后起之秀补充。”
“人员流动很大吗?难道被判定牺牲后,就必须离开自己所在小队?”墨穷问道。
亚历山大摇头道:“不不不,‘牺牲’的我下次依旧又复活参加新的任务,并不需要离开小队,之所以人员流动大,是因为不同组的人,毕业时间有先后。”
“不过,实战演习的‘任务死亡率’,倒是比真实情况更高。一方面是我们经验不足,一方面演习的收容物都是被精挑细选的,让我们每一次都不得不有人牺牲。而真正的收容行动,很可能出现两个社员轻轻松松就解决掉的情况,也可能出现,几十个社员全部挂掉也没能解决的情况。”
“现实死亡率总体来算,大约只是演习的二分之一,毕竟收容难度奇高的收容物还是极稀有的,只是危险的上下限高,真正的现实什么极端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墨穷了然,若真的每一次都死一堆人,那他们还训个锤子,蓝白社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演习中,体验的是一种折中的情况,既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糟糕的。
不过即便如此,六次都被判定阵亡,也着实不得不让人有压力。
如今亚历山大第三年的训练已经过了一半,若是之后的任务中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