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付琳琳带到了一间会客室,关上门后付琳琳递给了我一份文件。
我把泡好茶的纸杯放到付琳琳跟前,然后拿起那份文件看了看,这是一份关于财产继承的委托书,委托人是冯伯,继承人是我。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付琳琳。
“别这么看着我,没那么巧啊。你是不是以为冯占国正好找到了我来办这件事儿?其实他找的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同事,新来的小伙子,因为这个委托人有些奇怪,大家谈论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了你的名字,所以就参与进来了。”
“那也就是说冯伯委托的是这上面张律师喽?那那你怎么来了?”
“小张今天有事儿,我就替他来了,而且我对这件事儿确实很好奇的。”
“有什么好奇的?”
“据说这位委托人很奇怪,他到我们事务所来说想要立一份遗嘱,但财产就是一套地处偏僻的房子,仅此而已,房子的价值是多少姑且不谈,就他要求的三月四日由代理人通知给继承人这件事儿就很让人费解,当时我们想,来的这个老大爷身体没见什么异样,也不像个疾病缠身的人,那么就差几天的时间,为什么不自己去找继承人呢?直接办理各项手续可以省了很多钱,雇律师也不便宜,而且他看起来生活并不是很富裕的样子。这一来我才知道,原来那老大爷自杀了,看来他是事先盘算好了一切。”
我点点头:“冯伯走得很急,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把遗产留给你呢?”
“别说是你了,连我也想知道啊。按理说我来殡仪馆工作也就多半个月,认识冯伯也就才半个月的时间,不论是熟悉程度还是共同语言我都没达到那种能让他把遗产留给我的关系,你说最起码也得是忘年交吧?但我们也不是啊,我想不明白。”
“这没什么可想不明白的,冯伯妻子亡故了,一辈子无儿无女,似乎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虽说你认为你们俩的感情还不到位,但可能对于冯伯来说你就是他生命最后阶段的阳光啊,这很正常,比起那些把遗产捐献给社会的人,你比那些陌生人不是更像亲人吗?这种事情我们接手过的有很多,只是委托人自杀的这是头一个,所以”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是要配合你们吗?哎,对了,我可不可以委托你们把这房子捐给社会?你们卖掉它,把钱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这当然是可以的,冯占国可以委托我们,你当然也可以,但你最好仔细看看委托书,冯占国希望你不要卖掉房子,而且老实说那套房子不好卖,一是里面死过人,还是自杀的,很多人介意这个,排除这个原因,就那房子的地段和环境真的不好转手,其实那里离你单位不远,你如果不介意可以找人收拾一下搬进去的。”
我介意,我当然介意,昨天晚上我就差点儿在那房子里挂掉!不过这样一想,我就更不能把房子转手了,若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不是坑人嘛。
“行,我知道了,那你就说我应该怎么协助你们吧。”
在付琳琳的陪同下,我办理了各项继承手续,一切结束后也到了我的下班时间,于是我没有回单位,直接开车回了家。院子里,墩子正执着地刨着土,仿佛那土疙瘩下面埋着什么宝藏一样。我将墩子抱起,在手中掂了掂,好像是瘦了。
进屋后,我看到卫伟和张福芳正在厨房忙碌着,看到我卫伟喜出望外地笑了:“呦,哥,回来啦?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还以为你今天还有事儿呢。”
“我不在家狗你就不管是吧?你看给墩子饿的,都瘦了。”
“哥,天地良心啊,你这狗我都当自己亲儿子喂,你看看地上那狗粮,都是进口的,它那不是瘦了,吃完就出去疯跑都成了腱子肉了所以看起来没有之前壮实。”
“你可给我看好了,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跟你没完。”
“放心吧哥,哥你坐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们这一会就做好菜了。”张福芳看见我,象征性地点点头:“哥。”
“依依啊,以后你就住这儿啦?”我问。
“不是的哥,卫伟不会开车,回家不方便,所以我就送送他,我一看你们这房子也挺大的,也不多我这么一个人是吧?就是借住一下而已。”张福芳尴尬地解释着。
“行,那你们就忙活吧,我进屋歇会儿,饭好了叫我。”
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在这个独立的空间里我靠着房门站立。似乎昨晚的一遭还残留着部分杀伤性继续侵蚀着我的身体,我想比起好好吃顿饭,现在的我更需要一次踏踏实实的睡眠。
我走到床边,想要躺下,这时床下的一只小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后退了两步,然后便看见了那小鬼从床下爬了出来,它阴沉着脸,神色照以往不同,那神情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我想起了什么,在衣兜里掏出了在事主家拿的糖果递给它,而它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接。
小鬼神经兮兮地绕着我开始转圈圈,它一圈一圈地走来走去,弄得我心烦意乱,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小鬼,将它定在面前,同时嘶吼道:“给我停下!”
这没来由的愤怒让我很意外,在我刚要道歉的时候,小鬼猛然抬起了双手,挣脱开了我的束缚,与此同时,它长大了嘴巴开始尖利地嚎叫,那叫声震天动地,我的五脏六腑被声波袭击得都快碎裂掉了,然后我便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