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虎和徐大川见秦黛心一脸正色,二人就知道她要说的这件事绝非小事。
“三小姐请说,只要是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秦黛心想了想,才道:“也许你们不相信,可这的确是事实。”
裴虎觉得秦黛心语气太严肃了,他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
秦黛心道:“天下风云变幻莫测,大雍平静了数十年的日子就要过去了。”她说得十分隐晦,裴虎和徐大川面面相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听懂。
“大雍内忧外患,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要打仗了。”
轰~
这个消息像一道炸雷一般,把裴虎和徐大川当即轰傻了。
“三……三小姐你没开玩笑吧!这……”这消息也太吓人了。
秦黛心不慌不忙道:“如此大事,我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
裴虎觉得打仗这事儿挺机密的,打之前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这些老百姓,只有等战事起来的时候,才会知晓一二,三小姐身为一介女流,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三小姐,这事儿即便是真的,可跟您有什么关系吗?”
秦黛心赞赏的看了裴虎一眼,她一直认为此人粗中有细,稍微点拨一番,定能成才,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自己并没有看错人,比起徐大川的诧异,裴虎的镇定更让她欣赏。
秦黛心苦笑一番,自己的事儿还真不好说。
是啊,打仗而已,自古哪个国家没打过仗呢!与她何干?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黛心就是觉得这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是预感也好。是胡思乱想也罢,她就是有种感觉。
这一世,她依旧不能安分的生活。
“也许你们不相信,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自己随时可能会上战场一样。”她停了一下,问道:“裴虎,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裴虎脸一红,那是他是土匪,她是肉票。
“我还记得当时你说过,恨自己生不逢时。若是生在乱世,一定上阵杀敌,是也不是?”
裴虎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楚。
“是。我是这样说过。”
秦黛心试探着问道:“我只问你,如果天下真不太平了,你愿意跟随我吗?或者说你们那二十几个人愿意跟着我吗?”
轰~
裴虎再一次傻了,徐大川则是一脸的糊涂相。
短暂的考虑过后,裴虎才道:“三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没齿难忘,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的责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裴虎一定鞍前马后的追随小姐,死而后己。”
徐大川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连点头道:“也算我一个。”
秦黛心道:“这事儿不急,应该考虑清楚,特别是徐大川。你就要成亲了,日后也要当父亲,上阵杀敌听着痛快,可毕竟是九死一生的事儿。我的意思是,兄弟们如果愿意解甲归田。那么就留在酒坊里,从此不问世事。一心务农;如果他们其中有志向远大,愿意拼一拼换得功成名就的,裴虎你把名单记下来,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裴虎见秦黛心这般郑重,心想看来三小姐是来真的,他不敢草率对待,连忙道:“三小姐说得是,我回去就给兄弟召集起来,问问大家的意思。”
秦黛心微笑道:“如此甚好。”…
裴虎拉起徐大川道:“那我们这就回去了,等有了结果再过来。”
二人并肩出了秦黛心的屋子,直到屋外的微风吹过来,才觉得自己不是身在梦中,徐大川捅了捅裴虎,问道:“老大,你说三小姐说那个,能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玄得慌呢?(就是不靠谱)”
裴虎沉默了一会儿,才笃定地道:“三小姐说的话,我信。”
“为什么?”
裴虎道:“你觉得三小姐是普通人吗?你觉得她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小姐吗?当初咱们抓了她,她那不慌不忙的气度,从容不迫的模样是你见过的吗?在山上她跟咱们兄弟讲的那些个故事,你以前在书场听过?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怎么就能发现那些人的阴谋并且有办法说服咱们相信她呢?她又如何敢只身一人单枪匹马的回去处理呢?”裴虎突然停住脚步,盯着徐大川道:“咱们这些人,虽然是义匪,可脑袋上终究写了一个‘贼’字,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敢收留咱们呢!”
徐大川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因为三小姐不是凡人,跟着她,也许是咱们这一生最明智的决定。”裴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徐大川的肩膀道:“兄弟,相信我吧!”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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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歇了一会儿,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翻了好几个身,心动了一旁的奶娘,奶娘心急火燎的跑过来,连忙问,“小姐,您不舒服了?”
苏氏让她扶着自己坐起身来,等人靠在软软的鹅毛枕头上,才道:“我不是不舒服,只是心里乱乱的。”她紧张的一把抓住奶娘的手问道:“奶娘,你说阿离是不是怨我了?今天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伤着她了?”
奶娘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劝着,“不会的,不会的,小姐放宽心啊!”
正在这时,燕氏带着两个奶娘来了。
“姨娘,这两位便是奴婢挑的奶娘,看您没有睡,就特意带来给您过目。”
两个人微微朝苏氏福了福身,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