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别人休想来打扰大少爷。
秦子赢躺在屋里的临窗大炕山发呆。
罗家的女儿。
十七了。
义父说她眉目清秀,听这话的意思,只怕是长相一般。
秦子赢想起罗将军那副大嘴叉子,心里一堵。都说养女随爹,这罗家的嫡女不会也是大嘴叉子吧?听说性情温柔?
他怎么就不信呢?
那年武阳城外,罗将军当街抓贼,把一个三十岁的汉子打得脸如猪头。只怕他亲娘都认得了。这样好管闲事,逞凶斗狠,脾气暴躁的罗将军,会生出来眉目清秀,性情温柔的女儿吗?秦子赢叹了一声,应都应了,还想这些做什么?义父回到京城。只怕就会让义母与罗家商议婚事了。
看义父的样子,怕是十分想结这门亲,而且越快越好。
秦子赢有些想不通,按道理说,罗家与铁家没什么交情,一不是世交,二来罗将军的那个脾气。只怕不得罪人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结交下人?他家的姑娘拖到十七还没出嫁,这里头保不齐就有他的“功劳”。
怎么罗家突然就入了义父的眼呢?
秦子赢想了想,战事一触即发,莫非义父想拉拢罗将军,巩固军中地位和势力?也不对啊,义父一向主和反战,即便是想未雨绸缪,也没必要非得拉着罗将军吧?…
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秦子赢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一个头绪来。
罢了。想那么多干嘛,娶谁不是娶,如果罗家真能帮上义父的忙,也不枉费自己结这门亲!管那个罗姑娘丑不丑呢,人家不嫌弃他是商户的小子就不错了,他又不是fēng_liú人,非绝色不娶,何必自寻烦恼呢!罗家的姑娘虽然大了些。可自己也不小了,二十一岁还没成婚,也算得上是光棍汉了。
老姑娘配光棍汉,正好!
秦子赢自嘲的笑笑。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这是他躲不掉的命运,他又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呢!只要义父高兴,娶谁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秦子赢不理身外事,一心一意补觉去了,却不知道苏氏在上房里担心得都快发了疯。
秦子赢受了伤的事儿,是从春晖堂里传出来的。
薛甲派了一个小厮给苏氏递信儿,就说大少爷回来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就不过来了,还请夫人安心。
安心?她怎么能安下这份心。
苏氏得信儿,忧心忡忡的在屋里走去。
江氏,阮氏见此,连忙抱着两个小少爷回了院子,不敢再留。
只有奶娘,拉着苏氏坐到一旁,道:“夫人莫急,门上回话的人许是没说清楚,到底什么样,等人来了您不就全知道了?”
燕氏也道:“夫人且放宽心,想必不是大事儿,那纪大夫不是还在后院儿住着呢吗,晚上让他过去给大少爷瞧瞧,不就成了。大少爷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人,要是真伤得重了,哪能不请大夫看?”
苏氏倒觉得,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自己的他子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了,这孩子若真是有个小伤小痛的,根本不会让她知晓,如今派了人郑重其事的来说,必定不是小事。
“那纪大夫看着就是个傲气的,想必不会听咱们的话。”苏氏不是没考虑过这个事儿,那纪大夫连英儿那样的疑难杂症都治得,想必治伤更有一套,可是他看起来好像特别难缠的样子,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清高,就算自己去求他,只怕他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燕氏把苏氏的焦急都看在眼里,暗道:哪个当娘的不疼儿?她想了想,这才道:“夫人,不然,叫小姐去看看?大少爷虽然住在外院,可她与小姐是一母同胞,妹妹探哥哥的病,哪个敢说三道四的拦着?小姐看了,咱们不就知道大少爷伤得到底重不重了吗?”
苏氏听了这话,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