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桑要害上中了飞刀,眼看着已经不行了,他眼神涣散,但尚未死透,听了这话,嘴里最后咕噜了一句旁人听不懂的话,便倒地不起了。
秦黛心会些瓦那语,感官又敏锐,虽然二人离得有些距离,这话还问得含糊不清,可是她还是听了个分明。
那胖子临死前最后一问,“你到底是谁?”
秦黛心挑眉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是谁不重要,到了阎王殿,你不就全知道了?”话罢,还转头看了看曹六斤。
曹六斤大骇,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恶狼盯住了一般,浑身上下的毛孔里都渗着寒意,好像寒冬腊月里头,整个人被扔进了冰窟窿里头一样,从头顶一直冻到脚底板。
曹六斤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如果外头的人马还在,他绝计不会认怂,这些人虽然个个是高手,可是双拳难敌四脚,无论如何那一百多个废物也能撑上一会儿,自己趁机一跑,倒还有生还的可能。可如今,那些人都被放倒了,自己只身一人,只怕下场不会太好。
“各位,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曹六斤想说两句漂亮话,毕竟谁也不会嫌命长,他的预感已经告诉他,这一次是他的劫难,如果能平安渡过去,那么他就有活着的希望,如果不能,那他的下场就只有一死!
曹六斤他不想死,所以他收敛了一身的气势,装起了孙子,不管怎么样,保住命再说。
“哈哈。”就在这时,一声讥笑声凭空而起,肖飞飞坐在地上,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身上全是沙土,脸上有汗水,有血点子。头发乱糟糟的粘在上头,看起来狼狈极了。这么一笑,就更显得人有些怪怪的,好像多了一些凄厉的在里头。人也变得不同起来。
肖飞飞恨啊!她恨曹六斤引来了草原蛮贼,恨自己手下五六十兄弟就这么惨死了,也算这些人来得巧,若是再晚一会儿,只怕自己的老窝都要保不住了。
“曹黑汉,你现在才怕,会不会晚了点?”肖飞飞转头看秦黛心,目光复杂,只道:“你们给我松绑,我只求亲手了结了这混蛋。别的,再无瓜葛。”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慕容景,那意思十分明确。
是说以后不会再缠着慕容景了吧?
秦黛心倒不怕这个,她这人倒是爱看热闹,干脆直接让雪晴给肖飞飞松绑。
“你能行吗?”被绑了半天。手脚都不过血了,还能打?
肖飞飞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脸上表情淡淡的,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曹六斤。显然是做了要一决生死的准备!
“怎么,你们这是要人多欺负人少?”曹六斤是豁出去了,反正只要能活命。啥手段都得拿出来试一试。
秦黛心哈哈一笑,看着裴虎道:“沙里飞才五六十人,他找了一百多人打人家的时候不说人多欺负人少,这会儿倒拿这个说事儿了。”
屋里的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曹六斤。
曹六斤这人脸皮厚,即便秦黛心这样说,也伤不得他分毫。
只是秦黛心随后突然冷了脸。只道:“曹黑汉,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在沙里飞手底下活命,我便饶了你一条狗命,给你一条生路。如何?敢不敢比试?”
曹六斤有些兴奋,他与沙里飞打交道多年,对她的功夫路子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两人的功夫半斤八两,倒也相差不了许多。若是往常,自己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她,可今天,却不一样。…
今日沙里飞被打了伏击,先头那一场恶战已经让她体力殆尽,随后被捉,她又受了一番侮辱,情绪不稳,这种状况之下,人的能力也会下降,发挥起来也会比往常要差上许多。
真要打,沙里飞自然要比一直养精蓄锐的自己略逊一筹,自己赢的机率还是比较大的。
“此话当真?”曹六斤不敢想,难道他们真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看起来他们虽然跟沙里飞不是一伙的,可好像也颇有渊源的样子,万一他们说话不算话,自己可就等同于羊入虎口,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君无戏言,我保证我的人两不相帮。”秦黛心摊了摊手,又道:“再说,眼下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放手一搏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推三阻四的惹了爷们不高兴,你的小命只怕即刻不保。”
曹六斤听了这话,是又气又恨,敢情自己以命相搏,就是搏这些大爷们看个乐子?不过形式逼人,自己还真没得选,现在就希望他们能说话算话,实在不行,到时候抓了沙里飞,不怕他们不放自己一条活路。
曹六斤打定了主意,干脆一挺胸膛,神色凝重的道:“好,既是这样,再推辞,倒是显得我怕死了。”曹六斤往前走了两步,冲着沙里飞拱了拱手,道:“沙里飞,你我也算是老冤家了,如今在众人见证之下做个了断,倒也痛快。”
肖飞飞冷哼一声,只当曹六斤的场面话是个笑话,她也懒得跟他打哈哈,只道:“曹黑汉,废话少说,你勾结草原蛮贼,杀我兄弟,我沙里飞与你不共戴天。今天咱们就做个了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经过方才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活动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憋着一股劲,想要跟曹六斤一决生死呢!
“好,痛快。”曹六斤盯着肖飞飞道,“既如此,多说无异,动手吧!”
肖飞飞拢了拢自己松散的头发,双手摆开阵式,与曹六斤对峙在了一处。
二人手上皆无兵器,这赤手空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