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却是古怪地看宁韶明一眼,无语道:“一群人集思广益的,怎么会没有可行性了?”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当时在座还不止三个呢。
宁韶明嘴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常笙画想了想,还是道:“方案是可行的,但是情况是万变的,除了随机应变,我们也没别的办法。”
宁韶明嘀咕道:“听起来真不靠谱……”
常笙画眯起眼睛,“嗯?”
宁韶明立刻改口:“我是说,严哥他们说这么久还是要随机应变,真不靠谱。”
常笙画懒得拆穿他,只是问道:“你真的想要趟这趟浑水么?天一亮就去跟严友他们说退出也不是不行的,歼龙大队本来就是过来做协助工作的,别忘了,你们已经被分到了后勤部队,你要是去冒险,你的兵肯定也跟着冲到第一线,所以,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宁韶明颇为古怪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常笙画挑起眉头。
“我是说,后勤部队又怎么样,不是警察就不能抓小偷了么?不是好人就不能偶尔见义勇为了么?”宁韶明理直气壮地道,“歼龙大队什么时候都不会当孬种的,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想把他们都干掉,不可以么?”
常笙画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没吭声。
宁韶明的理直气壮就像是气球被一根针戳掉放气了似的,慢慢地瘪了,他弱弱地问:“干嘛?我说的没错吧……”
常笙画缓慢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笑了,“没错。”
宁韶明有点心惊胆战——这是反着说呢,还是反着说呢?
常笙画见他心惊胆战,也不解释,溜溜达达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了。
宁韶明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她,有点纠结地道:“所以,你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常笙画反问:“关于哪方面的?”
宁韶明说:“当然是怎么把甘老板和傅夫人一锅端这方面的。”
常笙画不置可否,只是问:“你见过他们那么多次,就没有什么想法?”
宁韶明摊手,“能说的,我在开会的时候都说了。”
常笙画耐人寻味地看着他。
宁韶明觉得好像被她嘲笑了,“你想说什么?”
常笙画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但是仍然需要继续努力。”
说罢之后,常笙画就打开面前的房门,然后把宁韶明给拍在门外了。
宁韶明这才一脸懵逼地发现,原来他们都走到常笙画的门口了。
隔壁的计芎起夜,想去走廊尽头打壶热水来喝,结果拎着水壶一走出门,就看到宁韶明站在常笙画的房门口,计芎登时就一脸微妙了。
“老大,”计芎委婉地道,“大半夜的,站在女同志的门口不太好吧。”
宁韶明瞪眼,“卧槽”了一声,马上扭头就走。
他又不是存心站在女魔头门外的!!!
计芎有点茫然——他们老大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昆县缉毒科这边的方案一做就是好几天,还得不动声色地做,只有高层的人知道具体是什么计划,下面的刑警们到时候都是听命行事。
与此同时,常笙画也接到了甘老板的电话,对方邀请她和宁韶明去小住几天,说是带他们去见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常笙画心知甘老板是想拉他们下水了,但最多就是带他们去见一些分销毒品的帮派头子而已,至于那笔大买卖,按照甘老板的狡猾和谨慎,他一定有多远躲多远,能不能把他引到现场,就看宁韶明和常笙画的能耐了。
常笙画假借最近工作忙的理由推脱了几次,直到甘老板打了第三次电话来邀请他们,常笙画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然后立刻就招呼宁韶明收拾东西好准备出发。
宁韶明也是要给歼龙大队做行动计划的,忙了一晚上,这会儿在打着呵欠,闻言,便不解地道:“不是说不急着过去么?”
常笙画道:“我已经推辞他两回了,事不过三,宁小明同志。”
他们恐怕是世界上最不敬业的卧底了。
“哦。”宁韶明不甘不愿地收拾东西,他一想到要见到傅夫人就头疼,偏偏最近傅夫人和甘老板要谈的生意多,几乎每次和甘老板见面都能碰上那个女流氓,宁韶明觉得自己简直牺牲惨重。
常笙画催得着急,但实际上真正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严友亲自过来送他们,当然,是偷偷摸摸来送的,毕竟下一次见面,很有可能就是在枪林炮雨中了。
“随时保持联系,”严友慎重地道,“不行就撤,我们还不至于一命换一命。”
宁韶明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呸,少乌鸦嘴,我和常教官出马,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严友哭笑不得,“你们俩别内讧就行了。”
相处久了,大家都看得出来常笙画爱逗宁韶明,偏偏宁韶明在外人面前还算稳重,被常笙画一逗就是一个炸毛,别真在敌人面前掉链子了。
常笙画笑眯眯地道:“严科长放心,我有分寸的。”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真不想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严友啧了一声,“行,那你们去吧,反正平安回来就好,”他又看了他们准备开走的那辆靛蓝色跑车,“不过这车不留在这边?子弹没眼,打坏了多心疼啊……”
宁韶明立刻赶他,“去去去,还打车的主意了,美得你!”
严友嘻嘻哈哈地目送他们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