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究竟有是多远,冰之祺也不知道。
他本来和冰之仪形影不离,但是因为门中一些长辈觉得他一直跟冰之仪黏在一起实在太不像话,才硬生生把形影不离的姐弟二人拆开行动,因此这次前往万壑山的才只有冰之仪。
也因为如此,冰之祺才侥幸逃过一劫——虽然他本人并不愿意逃过这一劫,而且此刻正着急去赴这一劫。
离绾勉强进了一些食,不顾楚风的劝阻执意要跟着楚风一起去前方看看虚实,冰之祺当然也要南下,莺俪犹豫再三,还是觉得一起行动安全一些。
尤其是抱着离绾这条不知道怎么突然粗得有些过分的大腿,至少比自己单独行动好一些。
在楚楚风捡回来的四件法器分给了冰之祺和莺俪两件,反正她的芥子囊里还有颇多楚风给的法器,也不心疼,况且由莺俪和冰之祺这两个七阶修士用起来也终究比她使用威力要大一些。
离绾依然与楚风同乘火云,毕竟一个修为全废,一个目前重伤。
离绾刚好也有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可以借着虚弱的借口多往楚风身上靠一靠——至于这算不算吃豆腐,就不在离绾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当然,至于某些人情急之时的喂药举动,冰之祺这样唯唯诺诺的人不会想到去说,莺俪则故意不说,说了还让那个丫头高兴,自己何苦来着?
一路上,楚风在问答莺俪的一些疑问之时,都把由头往离绾身上托,离绾自然知晓楚风这也是被逼无奈,因此非但没有责怪,还隐隐有些高兴。
毕竟就算此刻莺俪他们没有别的心思,但是他们身后站着凝寒教和岐山宫,如果他再次表现得有价值了,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重新打起楚风的心思?
更何况,这些实话,离绾自己都不敢轻易地告诉离绾和离澜,更何况一个成日都在被贼惦记的楚风了。
只不过莺俪何等聪慧人物,尽管楚风编得再圆满,没有露出太多一时可以拆穿的破绽,但是莺俪还是知道楚风在说谎。
因为楚风说谎,真的很不在行,只要多用些心思揣测琢磨也不难看穿。
不过莺俪也没有拆穿楚风的话,表现得偏听偏信的模样,有时候楚风自己都快圆不过来的谎言,莺俪都会主动帮他圆一圆,倒是乐在其中。
楚风临时编的谎言虽然漏洞百出,但是他也已不是没有心思之人,又怎么会没听出莺俪其实知道自己在撒谎,更知道莺俪之所以还好心好意帮自己圆谎,只怕是在为自己若是到了那边大营,若是遇到旧识,也好做出个圆满的交代。
但是莺俪这么帮自己,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楚风却有些猜不透。
至于离绾,虽然一边享受着吃豆腐的快感,但是心却依然系在正事之上,也知道莺俪的话把楚风的谎言圆得很满,一边用心记着,一边也不甘让莺俪把表现的风头都抢了去,不时也出言圆一圆楚风的谎。
在场的四人三人心里通透,另外一个冰之祺则根本就没听三人在说什么,只是有时战战兢兢地催促着几人再快一些,真是恨不得自己会真正意义上的缩地成寸大神通,瞬间可以穿越天涯海角。
几人高速飞行着,一路上也串供成功,编排出了一个滴水不漏的谎言,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楚风撇得干干净净,都托了那位前去离水拜访的前辈的福泽和恩赐。
只是不知道那位连姓名都不曾透露的老前辈,知道自己背了这顶黑锅的话,会有什么感想。
不过那都是要挺过了这场灾祸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目前可以丝毫不做考虑。
又赶出了四五百里路,忽然听到东方传来一阵怒吼,仿佛是巨龙长吟。
离绾的脸色陡然一变,指向了东方,颤声道:“那边,走!”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东方一处山坳,东西两侧都被直入云霄的险峻山峰所断,想要摧毁只怕要费一些气力。
四人从山坳的北侧入口靠近,远远地便见到七八个黑影堵在北侧入口,身前一道道彩光,从地面升起,化作漫天虚影,刀剑钟塔,镜扇珠玉,无一不有,密密麻麻,布满天空,继而向山坳中间轰杀而去。
在北侧入口对面的南侧入口,与此相对应的也是一道从地上引出的霞光,霞光上阵纹密布,一个个虚影被凝实成为各种异兽之像,发出震天的怒吼,向山坳中间轰杀而去。
在山坳的中央是一头长达百丈的青蛟妖躯,浑身浴血,怒吼着带领着身边的几头身躯较小的蛟族应对着铺天盖地的轰杀,连一息一刻的喘息时间都不曾有。
每一头蛟族身上都是累累伤痕,鳞甲倒翻,血肉模糊,旁边还有几头已经被阵法所杀的蛟族尸体,更是惨不忍睹。
“娘!”离绾方一惊呼出声便被楚风一把捂住,那些人此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战场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四个人的靠近,所以无论如何现在绝对不能暴露。
那些人尽管依仗着阵法,但是对付起离澜等人也一时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看来那几头被斩杀的蛟族,应该都是没有料想到突如其来的伏击,才被直接杀死。
离绾轻轻咬了咬楚风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绝对不冲动乱来。
楚风这才松开手,压低声音道:“那阵法将伯母牢牢困在阵中,如果阵法不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救出伯母,我要先看看那个阵法运转,再试图破阵。”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隐藏自己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