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鸩鬼楼也不由得微微色变,“死人么?”
“不是,活人。”蛇君的脸色顿时有些变化。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便是覃厦和濡剧说起过的那个可以吸收冰髓的人族少年,也就是当初与那个七关携带者一起行动的人族少年。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巫国各处的出入口也一直在三派的监视之下,他到底是何时返回的?
他现在,是在吸收冰髓么?
蛇君的神色陡然一变,道:“离开,快!”
蛇君的话音未落,寒潭水中便传来了一股剧烈的波动。
一道冻结一切的寒气陡然向着上方斩落而来。
“什么人!”鸩鬼楼怒吼一声,已然将一口褐色羽剑紧握在手,也斩出一道剑光,向着那斩来的寒气碰撞了过去。
“轰!”
寒气与剑光陡然冲撞,两股力量冲击顿时便使得锁龙潭中的潭水如同沸水一般翻滚了起来,一道道分裂而开的劲意在锁龙潭中纵横肆虐,不断地冲击着四周的壁面,而后反弹,在潭水中冲击出一道道痕迹,交织成为一片密集的网络。
“快退!”蛇君颜色骤变,“计划失败了!”
蛇君说着,一掌拍向寒潭深处,却根本不是去攻击寒潭下方的敌人,而是接着潭水反冲的力量使得自己的身形瞬时便向着表面反弹了出去。
朱缫和鸩鬼楼虽然也都心有不甘,但是却又哪里会有片刻的迟疑,既然都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自然便也随之全力一击,借着潭水反冲的力量迅速地向着上方冲击而去。
而下方翻滚的一股股寒气之中,一直盘坐在此吸收着冰髓的楚风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是被一股落在自己身上的神念所惊醒的,那神念不属于巫族的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直接斩出了一剑。
他有些惊异于巫族的人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在开战的时候就叫醒自己,不过想太多也从来不是楚风的风格,也不在楚风的能力范围之内。
他只知道他答允了巫族的人帮助巫族守卫巫国,从而尽力再换取帮手去救顾晓霜。
他必须这样做。
所以楚风握紧了水月剑,站起了身来。
他站起身来的那一刻,三股劲力先后如山峦一般压落了下来。
楚风横剑,水月顺势在楚风手中转了一圈,一片寒霜随着水月的转动也陡然浮现,宛如盛开的花朵凝聚在了楚风的头顶。
“轰!”
三股劲力凶猛万分,接连不断地压落下来,使得楚风手中水月也不敢有片刻地停顿,始终旋转着,一道道清冷的光芒也不断地映照向四周,斑驳万分。
“轰!”
那盛开的冰花与三股劲力冲撞着,不断地破裂,一块块碎裂的冰渣四散飞舞,犹如冰雹一般。
冰花所裂开的缺口又迅速地随着水月剑的转动而被弥补。
“哗啦啦——”
清脆的冰裂之声不绝于耳,楚风脚下的冰髓裂开了一条条细微的裂口,一缕缕淡淡的血色的气息从冰髓的裂口之中缓慢地飘散而出,随着那些冰髓所化开的寒气被楚风不断地吸入了体内。
“轰!”
又是一阵爆裂的声响,三股不同的劲意终于完全消失,楚风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些人都进入了锁龙潭,是因为巫族已经彻底战败了么?
楚风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如果巫族都已经全部战败的话,他还是必须要尽力试一试——至少要看一看能不能救出方琼然后逃跑。
他对此刻的自己很自信,因为他吸收的冰髓给与了他巨大的力量。
虽然他的实战经验依然不多,但是他这几日一边在吸收冰髓,也一边思考了很多东西。
与穆少恩的一战对他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虽然他对穆少恩突然开打又突然离开充满了困惑,但是至少他明白了真正的战斗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真正的战斗不是他与刘鱼练剑的一招一式,只要专心地用好就足够了。
真正的战斗,是要灵活去应对的,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尽可能地将所有能用的东西发挥到极致。
这样的思维对于楚风来说是醍醐灌顶的,他所练的华光十三剑不再是那般生硬的套路,必须按照一定的顺序,一定的动作来做。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变化,每一招每一式都应该灵活。
两夜一天的思考对于他来说,受益良多,也让他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现在的他面对着濡剧虽然未必敢说就能取胜,但是绝对不会再像那个晚上一般输得……那般狼狈和莫名其妙。
楚风握紧了剑,抬起头,看向了黑暗的上空,而后也蓄积了力量,开始向上层冲去。
蛇君才一上岸,就蒸干了一身的水,道:“离开,那个东西只怕取不到了。”
“那潭底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朱缫皱眉,道,“在我们的情报里,似乎没有这个人。”
“也是只是我们的情报里没有吧。”鸩鬼楼干笑了几声,看着蛇君道。
蛇君没有理会鸩鬼楼,虽然鸩鬼楼所说的也是事实。
就算是同盟关系,又有什么必要共享一切的情报?
“走。”蛇君说道,转身便要走。
“就这样失败回去,似乎面子上很不好看吧?”朱缫微微笑了笑,道。
“你们是什么意思?”蛇君眯起了眼睛。
鸩鬼楼瞑目了片刻,才慢慢说道:“对手再强也总不会是大帝吧,我们三人都是九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