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铁牛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举手示意手下的喽啰把李墨痕放下。
魏铁牛说道:“看样子真是一对痴情的小情侣!不过,俺铁牛从来不信什么侠侣传说!更不相信有哪个男人敢为自己的情人去死!”
李墨痕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若能用我一命换别姑娘一命,我李墨痕觉得也值得了。”
别暮雪双眼已经通红,她盯着李墨痕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墨痕转而看着她,说道:“若非李某一时大意揭穿了姑娘身份,姑娘本是在客栈内好好休息的……这一切祸端全因我而起,为姑娘而死,理所应当!”
别暮雪怔了一下,咬着下嘴唇,愤愤地瞪着他。她在心中想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明明没什么本事,却爱多管闲事……”
魏铁牛一把揪住李墨痕身上的绳子,像提着一只小狗般把他提了起来,说道:“俺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马上离开这里,有多远滚多远!第二,你服了俺寨里的毒药,俺就放你的小情人走。”
说完,他身边有一个喽啰手里捧着一个小瓶子走了过来。
李墨痕道:“在下愿意喝……只是,怕你言而无信。”
魏铁牛道:“俺魏铁牛,一言既出,什么马来的?”
“老大,是四马难追!”旁边的人补充道。
“没错!四马难追!”
李墨痕道:“你们先放了别姑娘,我要等她走远了再服这毒药。我被你们绑着,相逃也是逃不掉的。”
魏铁牛出手示意手下把别暮雪放了,然后将李墨痕丢在地上。
“傻小子?”别暮雪从地上站起来。
李墨痕道扭翻身体过来,说道:“别姑娘,你我从今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别暮雪嗔道:“谁告诉你谁也不欠谁的?”
李墨痕对她的话感到一头雾水,一时无以应对。
别暮雪补充道:“从此以后,你都欠我的。”
“哎呀呀!”魏铁牛吼道:“你们这一对小情侣,别在俺面前说肉麻话了!”
别暮雪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众人一见,都有些慌张,以为她要以这匕首反抗。只有这魏铁牛虽是草寇,却不似其他人,他犹镇定自若,以不变应万变。
别暮雪道:“你们听好了!本姑娘是别月楼的人!你们要是不立马把他放了,我就让我爹爹把你们统统杀光!”
众人哗然。
有一个大汉来到魏铁牛身边,耳语道:“老大……如果她真的是别月楼的人……我们就闯下大祸了!”
魏铁牛正色道:“定是这女娃娃胡说大话!江湖中人谁都听说过别月楼,所以,这定是她想的计策,想吓唬俺们,好将她的情郎救走。”
“可是老大……如果是真的呢?”
魏铁牛道:“别孤群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出来和别的男人私会的!”
“喂!”李墨痕抢着说道:“你不要左一句私会,右一句情郎的……我……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魏铁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莫不是你后悔了?也罢,你若真不是她情郎,俺们便放了你走。这小美人留下做俺夫人。你既不是她情郎,此事就与你无关。快些滚吧!”
魏铁牛的手下一把将李墨痕推了出去。另外几人又要去绑别暮雪。
别暮雪呆呆地站着,似有许多心事。
“快逃啊,别姑娘!”李墨痕喊道。
别暮雪却不慌忙,转过身对李墨痕道:“他说你是我情郎,你为何恁般生气?”
李墨痕已是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眼见别暮雪又要被绳子缠上,他从地上站起,猛扑过来。
那拿绳子的大汉身材原本比他高大强壮许多,但李墨痕扑得实在突然,况且他把整个身体都交了出云,这大汉一下子便被扑倒在地。
“快逃!”李墨痕吼道。
别暮雪向后退了几步。方才李墨痕说愿意以性命救她,她已是十分感动;现在目睹他为了救她如此拼命,更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情绪。别暮雪伸出一手抹着泪,一边喃喃道:“爹爹……你为何骗我……说这世上的男人都十分凶险……说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伪君子,他偏不是如此……”
说着想着,她已将匕首柄处一个开关打开,然后把匕首对着天空。
但听得“嘣”的一响,有如烟花一般,匕首开关处射出一枚信号弹,空中出现一个月亮状的信号。这是“别月楼”内部传信的方式,如果哪一方势力需要支援,只要发射这样的信号,“别月楼”最附近的同伴就会迅速赶来。
“老大!快看……快看……”有一个大汉指着天空。
魏铁牛看到那月形的信号时,脸色一沉,身体已经僵硬了。
“果真是别月楼的人?”有人说道。
“快逃吧!”又有人喊道。
顿时,整个已秃子山敌作一团。
“报!”
山下巡逻的山贼喽啰跑了上来,气喘吁吁。
魏铁牛额头、鬓角都滚出不少汗来,他踹了这小喽啰一脚,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作甚?”
那喽啰道:“山下……山下……”
魏铁牛性急,听他这般说话更急了,又吼道:“快说!山下山下作甚?!”
那喽啰继续说道:“山下有一群人……一群人冲上来了!”
魏铁牛在心里叫苦连连,懊悔之极。他混迹江湖多年,虽然没少听说别月楼,却从未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