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拔出长刀,微笑道:“某请出战。”丁君玥点了点头,毕竟这时候杜子腾和这些骑兵留在她的身边已经作用不大了。杜子腾长笑之中跃身上马,长刀斜斜向天指出,高吼道:“轻骑兵!”
“逐战云!逐战云!”区区二十四骑,却洋溢着狂热与激情,丁一的到来,使得骑兵在历史上最后的光辉岁月也提前来到,与那三列红线的厚实、凝动、整齐划一所不同的,杜子腾率领着这队轻骑,策马怒奔如电。
他们放肆地在战场纵横,不单砍翻了几骑想来抢走七受挞那颜的草原骑兵,更在这黑夜里,冲击着敢于凝在一起的火把,那是草原的勇士,不甘心于失败想要再做一搏的力量,但杜子腾毫不留情地用这二十四骑,用战刀,用偏心轮弩,一次次无情碾压了这些草原人的英勇与希望。
很快的,草原上的三个部落残余的骑兵进入了崩溃,而那三道红线的学生,开始停止冲锋重整队伍,依靠双腿而且还披着甲,是不可能跟得上对方骑兵逃生的脚步,他们开始重新装填弹药,然后仔细打扫战场。至于肥头圆脑的七受挞,被四蹄反攒绑起来以后,扔在篝火旁边的他,看上去就象一个混圆的球。
而赤军长胜正带着七八骑心腹,连火把也不敢打起,惊恐地向北面逃窜,短短的百余步就有两骑失蹄长嘶摔倒,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依着星光是不足以让这个时代或多或少存在夜盲症草原骑士,安然无恙地逃命。
回头去望那篝火,已差不多有二百余步远了,也就是一里左右的距离,赤军长胜终于松了一口气,缓慢下马速,教左右的心腹打起火把来。很快这七八根火把就如灯塔一般,将那些惊惶逃窜的草原溃兵吸引过来,这让赤军长胜暗暗心喜,这些人有不少是其他两个部落的,但他看着七受挞被射下马,而另一个头人直接身上迸现七八个血洞,惨叫暴毙,也就是说,这余下的四百来骑,就将都是他的。至少这次出猎不亏,尽管失败,但出来三百骑兵,回去有四百多骑,还有另外那两个部落的女人、牛羊。
“跟着我,不要乱,我会带领着你们安全离开,我会赐给你们牛羊,女人!”赤军长胜奋臂高吼着,“我,挞马赤依基拉塔,发誓必将回报你们予我的忠诚!”这是赤军长胜的蒙古名音节。
但是,便在这时候,却听着前面三十步开外,黑暗里有许多人整整齐齐地吼道:“你们唤我做阿傍罗刹,却不知道,在黑暗之中,我便是神!下马跪地弃械者免死!”这让赤军长胜一下子从狂热之中如同跌进冰冷的水里,他身边那些极度惊恐的草原骑士更是炸了锅,阿傍罗刹,阿傍罗刹,长生天啊!
似乎为了验证传说中阿傍罗刹的残忍,黑暗里立刻传来了声响:“一连第一排,跪姿射击,预备,放!”、“一连第二排,向前一步,跪姿射击,预备,放!”每一声的咆哮,便有着四五十响爆炸声响起,如同剥笋壳一般,这些近乎停止状态的草原骑兵,一瞬间就被扫倒了薄薄一层。
但那声音似乎永不停止,“第一连第三排,向前二步,跪姿射击,预备,放!”单调,机械的声音,没有什么高涨的情绪,但却一次又一次,带走了生命,没有任何怜悯,没有任何恻隐,正如传说之中,阿傍罗刹一般的无情。